禁足到元旦,這就不是什么事,在家里待著,忍幾天就能出來了,總比在憲兵隊的監獄里要強得多。
看著一對姐弟辦完手續離開后,許睿陽撇了撇嘴,心里在想,這個新年我是等不了你和你弟弟了,我還特么的得去參加葬禮。
回到崗村適三的辦公室,看到他剛放下電話,臉上的表情很古怪。
“許君,剛才特工總部的林志江帶著一群特務,居然把任援道在滬市的住處給抄了,真是夠熱鬧的!”崗村適三笑著說道。
“李仕群對任援道下手了,這是怎么回事啊?沒聽說他們兩個有什么矛盾和沖突啊?”許睿陽很是奇怪的問道。
“我剛才問了問澀谷準尉,他說是任援道指使私人秘書,在滬市的一家小報上寫了篇文章,名字叫做什么《愚園路某公館的秘聞》,今天早晨發出來的,言辭之間多有不堪,說李仕群夫婦荒淫無度貪婪無恥。”
“本來這家小報的銷量不算很大,可是這篇文章卻讓銷量暴增,李仕群在蘇洲得到消息,估計氣得不輕,就給林志江打電話,帶著特務把報社給搗毀了,報社的人也挨了一頓揍。”
“林志江接著去抓任援道的秘書,但此人已經聽到消息逃走了,林志江就把任援道的住處給抄了。幸虧任援道沒有在家,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事,金陵政府出了這樣的丑聞,帝國的顏面也不好看。”崗村適三很是不屑的說道。
許睿陽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任援道和現任的蘇省省主席高官武,以前都是偽維新政府一派的,派人在報紙上登文章攻擊李仕群夫婦,也是在幫著高官武解圍。
別人或許害怕任援道這個汪偽政府的軍方實力派,但李仕群卻不害怕,也不慣他的臭毛病,直接就用暴力手段打了任援道一巴掌,任援道吃個啞巴虧,還真不能把李仕群怎么樣。
李仕群和任援道狗咬狗一嘴毛,許睿陽是很樂意看到的,但這也說明,李仕群競爭省主席的職務,已經塵埃落定了。他敢對位高權重的任援道下這樣的狠手,就不在乎對方耍手段,攪黃了他的蘇省省主席寶座。
許睿陽跑到虹口區的日本商店,買了一堆制作精美的請柬,然后開著車一邊寫一邊送,像是日本海軍和日本陸軍在滬市的司令部,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、兒玉機關、駐滬陸軍部、市政府、駐滬總領事館,再就是警察局和公共租界警察部等,凡是有點分量的關系戶都沒有落下。
當然,也沒有人拒絕他的邀請,日本海軍華夏方面艦隊司令部的檔次高,司令官雖然不會出席,但是司令部也派了代表,因日本海軍也指望著海昌貿易公司,從國統區走私的戰略物資來維持運轉,這是日本海軍在華中地區的重要渠道。
陸軍方面的部門機構,大部分都和他有著很深的利益牽扯,至于外務省的勢力,那是彼此之間長期保持的合作良好。
于是,這家煙廠的開業儀式,就成了一個群魔亂舞的場合,出席參加的不是日本侵略者就是汪偽政府的大漢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