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睿陽是警政總署的總署長,而警政總署隸屬于內政部,這是要讓他大權一把抓的意思。
“感謝機關長閣下的栽培,其實我也有幾次機會能進入中樞獲取高位,但無論城倉義衛中將還是大木繁中將,都曾經勸誡過屬下,越往高處走危險越大,高處不勝寒,我也想開了,守著警政總署長的位置就足夠了,沒必要繼續往上走。”許睿陽搖了搖頭說道。
“你很清醒啊,當一個專職的警察系統首腦,也是不錯的選擇,金陵政府的中樞里面派系林立,彼此之間勾心斗角爾虞我詐,還真不如躲遠點更舒適,權力是一把雙刃劍,搞不好就會傷到自己的。”柴山兼四郎點點頭說道。
能夠在機會面前還保持著冷靜,寧愿舍棄權利地位也要保障自己的安全,這樣的心態確實不容易。
柴山兼四郎也知道,許睿陽其實很愿意往上爬,男人嘛,誰不喜歡權力?可更加重要的是,得到權力的同時也有對等的風險,是有副作用的!
許睿陽現在的身份職位,能游離在各大派系之間不受太大影響,誰也不愿意得罪他這個有海陸軍強大關系網的中間派。華中派遣憲兵隊的嫡系,就這一個身份,幾乎是立于不敗之地了,更何況,他的關系并不只限于憲兵系統。
但是他要是成立內政部長,就面臨著站隊問題了,不是公館派就是非公館派,不管加入哪一派,都會遭到另一派的壓制,說起來也沒有多大意思。
“柴山兼四郎要撤銷清鄉委員會,還和你達成了合作協議,你還真是夠有本事的,不管是誰來做梅機關的機關長,你都能維持一種密切的關系!”吳婭清笑著說道。
“我告訴你,柴山兼四郎要是真把清鄉委員會給撤了,那他在機關長的位置上也待不長,誰不知道畑俊六對清鄉委員會的工作很滿意?”許睿陽意味深長的說道。
“可是李仕群在清鄉過程中,把搶劫的糧食、棉花和各種物資走私到國統區和華北地區,換成大筆錢的財富裝到自己腰包里,這樣的行為損害了日本的利益,肯定會引起日軍不滿的。”吳婭清奇怪的說道。
“在不同的人眼里,李仕群的行為有著不同的解讀,或許對畑俊六來說,只要李仕群能夠協助派遣軍實施清鄉計劃,穩定日本和汪偽政府的統治,對他的這些行為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漢奸不貪財,那還是漢奸嗎?”
“但日本軍部卻不這么看,小貪可以忍受,大貪是不能接受的,戴老板有命令,要我想方設法鏟除李仕群這個軍統局最大的敵人,柴山兼四郎的到任,我發現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。”
“過段時間我要到蘇洲去一趟,從李仕群手里繼續購進大米和棉花,國統區非常需要這些物資,目前的李仕群,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,行為就有些沒有底線,只要他觸碰到日本軍部的利益,下場一定會很慘的,更何況,他和周坲海的矛盾也很深,而周坲海現在已經投靠了軍統局。”許睿陽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