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擔心行動有什么意外,自己會受到泄密的懷疑吧?你啊,就是為人做事太謹慎了,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,吃過駐滬陸軍部情報課一次虧,現在自己總是疑神疑鬼的,累不累啊?”
“好吧,反正審訊工作也用不了多久,一晚上不睡覺,對咱們這樣的職業特工來說是家常便飯,走,到我的辦公室喝杯茶,慢慢等著結果。”崗村適三無奈的笑了笑說道。
說是這樣說,但他對許睿陽的做法卻非常欣賞,這才是職業特工應該具備的素質,越是關系好,越是要遵守規矩,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。
任何行動都有意外發生,許睿陽就蹲在特高課,有他和冢本清作證,誰也不敢把泄密的罪名扣到許睿陽的頭上,這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一晚上不和老婆親熱,也不是什么問題。
駐滬憲兵隊司令部監獄審訊室。
江秉成鼻青臉腫的坐在電椅上,鼻孔和嘴角的鮮血還沒有干涸,由此也能推測到,不是在抓捕的時候反抗了,就是挨了日本特工一頓爆揍。
他看著眼前局本部經理處采購小組的組長和副組長,眼睛里仿佛在冒火,就是這兩個軍統局的叛徒,把自己給出賣了!這個副組長,就是以前在軍事情報處的同事,說起來兩人還是很熟悉的。
這件事也怪他太大意,未經請示就私自和對方見面,但這是軍事情報處長的意思,他當了督察也得在軍統局的圈子里混,對處長的指示不敢違抗。
當初做這個督察,就是軍事情報處要向華中區滲透,所以江秉成來滬市的時候,有自己的電臺和密電碼,物資采購小組來到滬市后,就和他進行了聯系,大家湊在一起敘了敘舊,還喝了一場。
但是違反規定泄露自己的住址,這純粹是他的問題,喝點酒就把控不住自己的嘴,能怪得了誰呢?
既然落到日本憲兵的手里,結局必然是在劫難逃了。
“江秉成,山城政府陸軍少校軍銜,前任軍統局軍事情報處第一科副科長,現任軍統局華中區督察,你是自己招認呢,還是等到嘗嘗憲兵隊的刑具后再招認?”
“我奉勸你一句,到了現在的地步,就不要想著頑抗了,與其受不住刑具而投降,還不如免受皮肉之苦。這樣吧,我也不浪費力氣,你先試試電椅的滋味,這可能對我們接下來的談話有幫助。”特高課行動組長笑著說道。
電椅這種東西對軍統局軍事情報處出身的江秉成來說,那是太熟悉了,抓到地下黨成員的時候,情報處也會采用電刑。
這種殘酷的刑具,對人體的表面不會造成明顯損害,但是,給人帶來的痛苦卻是難以言喻的,江秉成參加訓練的時候,也嘗試過電刑的滋味,至今看到電椅還有心理陰影。
大部分被使用電刑的地下黨員居然都能撐過去,這不得不說是信仰的力量無比強大,只有一少部分人頂不住而招認。軍統局的情況正好相反,只有少部分人能撐住,大多數人遇到電椅審訊,很快就撐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