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睿陽稍微過濾了一下西田班的人員架構,要說誰對西田班熟悉,卻又不是西田班的原始組成人員,那只有一個人,他立刻就認定,這是宮本仁美打來的電話。
宮本仁美是高木浩博的女人,曾經執行過針對忠義救國軍蘇嘉滬挺進縱隊的偵察任務,是個女間諜。高木浩博被殺后,她變成了無依無靠的棋子,西田班來到滬市后,把她吸收了,而且她很快就和川口仁吉搞在一起,還住到了一所漂亮的花園洋房。
根據監視報告顯示,川口仁吉經常到她的住處,早晨才離開,兩人什么關系,就不用再推測了。
許睿陽給警衛隊下了指令,然后帶著唐盛林和莫海昌,換了一輛在車庫備用的改裝福特汽車,趕往約定的地點。
所謂的改裝,就是更換了防彈玻璃和加固了車門,車里還有日軍制造的手榴彈和一挺捷克式輕機槍,火力還是可以的。
來到楓丹白露西餐廳的附近,就看到警衛隊的十幾個便衣警衛,已經穿著便衣在周圍活動了。唐盛林先到二樓偵察了一遍,確認沒有日本人的埋伏,隨后許睿陽才下車進了西餐廳。
瞧了瞧東南角的桌子,果然,就是宮本仁美這個女人在等著他。
“原來是宮本女士給我打的電話,你不是西田班的人嗎,為什么要向我出賣西田班的情報?這可真讓我有些好奇!”許睿陽落座后說道。
“在滬市組建西田班,這可是軍部的機密,你居然知道這件事,還知道我被他們給吸收了?真是不可思議!”宮本仁美大為驚訝。
本來還以為自己有一些籌碼,西田班這個情報機構,是軍部秘密組建,屬于反情報機構的分支,就算是很多位高權重的日軍將領,也沒資格知道內情,可許睿陽卻知道的如此清楚,這也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。
“要是連這點事情我都被蒙在鼓里,還要被人說出來才清楚怎么回事,你覺得我這個秘密警察的首腦,是不是有些徒有虛名啊?”
“我和憲兵隊、特務部、駐滬陸軍部的關系,在整個滬市也不算秘密,其實西田次郎和川口仁吉剛剛組建盛通貿易公司,我就已經知道了,被稱作是帝國陸軍憲兵的嫡系,這是白叫的?”
“他們搞走私買賣,向帝國在滬紡織商人拿貨,這又是一個消息來源,而且他們給商人結算的價格低,還拖欠貨款,用軍部的名義借貨,早就引起這些商人們的不滿了,在這種環境里還想做到絕對保密,那是不可能的事情,這得是多么幼稚的思維?”許睿陽笑了笑說道。
宮本仁美敢和自己私下見面,并且說出了西田班的存在,這已經是致命的背叛了,如果被西田次郎和川口仁吉知道,她的下場絕對是死路一條。
而且這個女人的身份,曾經和高木浩博非常親密,并不是處于保密狀態的潛伏特工,自己早就知道她是個日本女間諜,所以西田班也沒有必要讓她來設圈套,那就要成為笑話了!
所以,許睿陽一上來就干脆把話直接點開,不讓這個女間諜存在著任何僥幸心理,想要和我談條件談交易,就得拿出點有價值的東西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