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囚車的后門打開了,四個拿著槍的日本憲兵跳下車,把他圍住了,還拿出手銬,把他的雙手給拷上了。
萬學祥看著這一幕,有點傻眼了,腦子根本反應不過來,特高課要逮捕自己,這特么是怎么回事?
水警總隊駐地的警察們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特高處長許睿陽的心腹嫡系,掌管水路的水警總隊長,就這么倒臺了?
“萬學祥,你在擔任水警總隊長期間,大肆收受賄賂私放違禁物資出滬,對來往商人敲詐勒索、明搶暗奪,甚至殺人劫貨,對來往的客船擅自搜查,搶劫旅客的財物,打死打傷多名旅客,引起輿論的極度不滿。”
“鑒于以上種種罪行,嚴重敗壞了警察系統的聲譽,敗壞了金陵政府的聲譽,敗壞了大日本帝國駐滬憲兵隊的聲譽,滬市特別市政府和商會行文憲兵隊,強烈要求予以嚴懲,經過特高課嚴密調查,駐滬憲兵隊司令官木下榮市少將簽署命令,正式對你實施逮捕,押走!”藤本少佐拿出逮捕令給他看了看。
萬學祥也知道,市政府和商會向憲兵隊告自己的狀,這不是什么新聞,因為水上警察總隊觸碰到他們的利益,向他們的關系戶征收高額的通關費用,而且告了也不是一次兩次。
關鍵是,以前這些告狀的公文雖然很多,但是并沒有起到什么狗屁作用,一方面他有許睿陽在背后撐腰,一方面憲兵隊每月都收自己的錢,可為什么偏偏這次,憲兵隊要對他采取措施?
“藤本少佐,麻煩您給個消息,許總署長知道憲兵隊要逮捕我的事情嗎?”萬學祥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駐滬憲兵隊司令官木下榮市少將親自簽署的逮捕令,在他看來,唯一能救他的只有許睿陽這個老板了,他盼著老板念著自己是特務科時期的元老,辛辛苦苦打拼到現在不容易,能夠出手拉他一把。
“萬桑,我們也是熟人,有些話我破例和你說說,你不用指望許君這次能搭救你,他為了你,也受到了牽連,遭到木下將軍的嚴厲申斥和警告,大日本帝國陸軍駐滬憲兵所做的決定,他沒有能力改變。”
“要怪就怪你做事不知道輕重,引起了民憤,這也就算了,關鍵是你不看風向,不知道現在帝國正在加強對金陵政府的扶持力度嗎?現在市政府和商會,還有整個滬市的輿論,都對你人人喊殺,在這樣的局面下,許君和憲兵隊的關系再好,又能怎么樣?”藤本少佐冷冷的說道。
萬學祥強撐著沒有坐倒在地,老板許睿陽都保不住自己,那就意味著眼前的一切,全都成為泡影,最后的結果,有可能是被罷官免職蹲監獄,想到這里,他眼睛中浮現出一絲絕望的神色。
萬學祥被特高課抓捕而倒臺的這個消息,傳播的速度簡直快的驚人!
他人剛被押到憲兵隊司令部的駐地監獄,水警總隊的警察們,就把消息透露出去,沒到中午呢,半個滬市的人都知道了。
一個大肥缺出現了,不但滬市警察局有人覬覦,市政府的官員里也有人覬覦,各方勢力可謂是暗潮洶涌,只是他們被利益沖昏了頭腦,許睿陽怎么可能放棄這塊肥肉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