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,我看您好像是有心事,今天晚上也沒有怎么吃飯。”大小姐端著一碗冰糖燕窩走入孔部長的書房。
她向來心細,今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,看出自己父親的情緒不太高,吃的也很少,像是遇到了難題。
“還是你心細,我的確有些煩心事。你張伯伯家有批貨在滇省,被龍主席給盯上了,他求我幫忙把貨運出來。但這些地方軍閥和山城政府之間的關系,向來是面和心不和,我出面也沒有那么容易。”
“麻煩的是,龍主席的胃口不是一般大,給點蠅頭小利無法滿足,而且此人和我沒有什么交情,我也覺得棘手啊!”孔部長說道。
孔家是皇親國戚,向來得到蔣總裁的信任,在整個國統區范圍內很少有人能惹得起。但這少數人里面,就有各地的大軍閥,他們在地方擁兵自重,蔣總裁也是頭疼不已。
大小姐知道這位張伯伯是誰,孔家的老交情了,也是國統區有名的大走私商。她的父親既然要決定插手這件事,就證明這批貨的利潤巨大,而且孔家是占大頭的。
按照她的猜測,這批貨多半就是煙土,普通貨物放不到父親眼里,那位張伯伯也不會請孔家出面斡旋。
“我們孔家就找不到一個中間人嗎?”大小姐問道。
“一般的人沒有資格和省主席說情,真正夠資格的軍政大員,為這批貨欠個人情,這筆買賣不劃算。”孔部長搖搖頭說道。
“軍統局的戴立呢?他能不能理順這件事?”大小姐問道。
“何出此言啊?戴立和我們家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怎么可能為這點事去找他握手言和?”孔部長詫異的說道。
“海昌貿易公司的老板許睿陽,曾經對我說過,他和軍統局之間有很多買賣來往,有渠道聯系到戴立,如果我們遇到軍統局力所能及的事,他可以做個中間人,給戴立傳個話。”大小姐說道。
孔部長自然知道許睿陽,孔家的貿易行和紡織廠,超過一半的貨物都是來自于海昌貿易公司,孔家收購的豬鬃,大部分都賣給了許睿陽,雙方的交易量是非常大的。
“哈哈哈哈,你這個傻丫頭,這話肯定不是許睿陽的意思,而是戴立的意思,他這是通過許睿陽的嘴,想要和我化解林世良案件造成的仇恨,只不過拉不下臉來,所以采取了這樣的辦法。”孔部長哈哈大笑。
大小姐在一邊不由得撇了撇嘴,父親,您自詡精明過人,這次可是被許睿陽這家伙給算計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