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總司令官閣下垂詢,屬下也說句實話,柴山將軍的第一步既然走出來了,第二步是非走不可的,懷疑的種子一旦落地,肯定要生根發芽,這種運行軌跡誰也無法制止,只能進行扼殺。”許睿陽說道。
李仕群本來是沒有要造反的意思,但梅機關卻一直在壓制他甚至逼迫他,收回他手里的一切,在這樣的情況下,他是不可能不反抗的。
即便是梅機關罷手,讓李仕群繼續做省主席,他也不會罷手,因為他感覺到了威脅。要說他以前,或許是熱衷于攫取權力、地位和財富,而現在,他有著清晰的目標,就是擴張實力保護自己所得的一切。
畑俊六顯然是對在清鄉工作中有出色表現的李仕群很有好感,對柴山兼四郎的行為非常厭煩,認為他破壞了清鄉工作的推進,為了防止畑俊六干預梅機關對李仕群的操作,許睿陽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。
綜合起來就是一句話,箭在弦上不得不發,要是沒有取消清鄉委員會,還保持現狀,什么事都沒有,可事實卻是,清鄉委員會被撤銷了,這步棋不走也得走,沒有反悔的余地。
“你說的很有道理,對事態把握的很到位,你和李仕群談話的結果,也要盡快上報給我,聯系松井君即可。本來經過清鄉工作,華中地區的局勢更加穩固,沒想到卻有拖后腿的。”畑俊六冷冷的說道。
柴山兼四郎代表的是參謀本部和陸軍省組合的軍部,他代表的是日本在華夏關內地區的駐軍,雙方的大方向一致,但是階段性的著眼點不一樣。
“柴山兼四郎要你去和李仕群溝通,這可能會造成你和他之間的誤會,你想到這一層關系了嗎?”松井太久郎問道。
“我是為帝國服務的,既然柴山機關長有命令,我是無法拒絕的,這件事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,我組建的秘密警察機構特高處、特別警察總隊和海昌貿易公司,早就被人給惦記上了。”
“有來自金陵政府方面的覬覦,也有來自帝國商人的覬覦,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,可事實上,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,我也有這樣的思想準備,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排擠到一邊坐冷板凳了。”許睿陽說道。
這是典型的賣慘,給畑俊六和松井太久郎一個概念,也是借助李仕群的事情,表示自己的擔憂。
要說風光,李仕群才是佼佼者,比他還要有權利有地位,數數整個汪偽政府,除了軍權以外,在行政體系內論實權和地位,沒幾個人能壓住他,即便這樣,還是落得如此下場,他還不如李仕群呢!
李仕群倒臺后,許睿陽知道自己就要承受一些來自各方勢力的覬覦了,警政總署的特務科系統,駐守金陵的特別警察總隊,都會成為別人的目標。
在以前說這樣的話,畑俊六和松井太久郎可能沒有什么感覺,內部斗爭是日軍的常態,日本海軍和日本陸軍狗咬狗的事情,一本書都講不完,而且是精彩紛呈引人入勝。
但許睿陽借助李仕群被逼迫這個機會說出來,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了,發生在李仕群身上的事,也有可能發生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