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山兼四郎自認為一眼就看穿了李仕群的陰謀詭計,要是自己答應了邀請到蘇洲視察,肯定會出現一些讓他尷尬的后續事情。
整個蘇省的報紙,甚至金陵和滬市等地的報紙,頭版頭條一定是他視察蘇省,與李仕群相談甚歡,對省政府的工作提出指導性建議等內容!李仕群就敢這么做,而且也不缺這點錢!
真要是出現這樣的事情,梅機關后續要對付李仕群,就要面臨一個尷尬的局面,剛剛代表著大日本帝國,肯定了李仕群的工作,轉頭就要免去他的省主席職務,出爾反爾的舉動,會有損帝國的聲譽。
“將軍閣下的意思是,不接受李仕群的邀請?”許睿陽笑著問道。
“他的態度我既然知道了,就不給他搞小動作的機會,這個人陰險狡詐的很,不知道還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招數等著我。這次辛苦你了,崔元昌兼任鄂省警務處長的事情我給你辦了,以后有什么困難只管來找我。”柴山兼四郎說道。
其實呢,柴山兼四郎想多了,所謂的邀請根本就是許睿陽給李仕群想出來的策略,沒有指望他真能到蘇洲視察工作,只要他不接受溝通,對外的說法就是,這件事是柴山兼四郎一手挑起來的,是故意針對李仕群。
這都是一些表面文章,柴山兼四郎想要私下里逼著李仕群主動辭職,而李仕群就把自己的態度釋放出來,但結果怎么樣,完全是在水面以下博弈,與這些沒有太大的關系。
從汪偽政府行政院出來,許睿陽和幾個保鏢隨便找個小攤位,吃了幾個鴨油酥燒餅和一碗鴨血粉絲湯,下午趕到了派遣軍總司令部駐地,求見了松井太久郎,把李仕群和柴山兼四郎兩人的意思分別作了匯報。
“柴山肯定不會去和李仕群做當面溝通,他要是去了,就會對外界釋放一個容易被人誤會的信號,李仕群估計也知道柴山不答應,故意做出要溝通的姿態,這兩個人,都是耍心機的高手。”松井太久郎說道。
“柴山將軍不敢接招,這件事就只能拖延下來了,除非強行罷免李仕群的職務。”許睿陽說道。
“來硬的肯定不行,軍部并沒有給他這樣的權力,即便是要處理李仕群,也不能走正常程序,蘇省的穩定和金陵政府人心的穩定,是目前帝國需要謹慎對待的。”
“你不要再摻和這件事了,知道的越多越有危險,本來也和你沒有什么關系,不管聽到什么看到什么,都裝作不知道,把握住這個原則,讓自己置身事外,被別人的事情拖下水,不值得。”松井太久郎說道。
作為日本陸軍的中將,派遣軍的總參謀長,能夠對許睿陽說出這樣的話,已經是很不容易了。也就是說,一旦日本軍部決定對付李仕群,不管他同不同意辭去蘇省省主席的職務,這不是前提,要殺人有的是辦法。
從派遣軍總司令部出來,許睿陽到了夫子廟后面的內政部,來到警政總署的辦公室給周坲海打了個電話,約好晚上一起吃飯。
他雖然是警政總署的總署長,汪偽政府警察系統的最高長官,可是有點不大稱職,基本上不到警政總署的辦公室上班,總署的日常事務,由副總署長喬盛華負責處理,這是內政部長陳群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