佘介的尸體旁邊,真是越來越熱鬧了,他是政保局的電訊處長,駐滬第一局的頭頭們,紛紛趕到現場表明自己的“悲傷和憤怒”,連第二警察局的局長盧應也來了。
佘介的老婆孩子接到消息,讓保鏢開著車,急匆匆的來到這里,跪在尸體旁邊嚎啕大哭。
很快就多了一個哭泣的人,陳恭樹趕到現場后,不由得也是放聲大哭,哭的是聲淚俱下,讓那些應付場面的人聽著,也不由自主感覺到莫名的心酸。
“恭樹兄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萬里浪問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劉全得這個混賬東西,什么時候被軍統給策反了,事先我居然沒有察覺到任何征兆,我估計,以他的性格,也就是這幾天才發生的事情,否則絕對藏不住,老佘一生謹慎,沒想到卻因為我的疏忽大意,葬送了他的性命,我對不起他啊!”陳恭樹搖了搖頭說道。
在萬里浪聽起來,這番話是絕對的大實話,否則,如果這件事是陳恭樹指使的,他早就跑了!以前軍統局的戴老板就給佘介掛到了黑名單,陳恭樹和佘介來往那么多,有的是機會操作。
佘介雖然是陳恭樹的衛隊長劉全得給殺的,但陳恭樹邀請佘介在他家里吃了晚飯,還打牌到深夜,他再讓劉全得殺了佘介,這是絕對不正常的選擇!
“我們以后都要加小心了,軍統能夠策反了劉全得,也能策反別的人,或許不知道什么時候,我們也要步佘介的后塵了。”萬里浪說道。
這件事也給了他極大的警惕,要知道,他在軍統局叛徒的名單上,現在肯定是第一位的,在整個日偽的軍統叛徒里面,他此刻的職務最高權力利最大,給軍統局造成的破壞也最是嚴重,說不定下一步,戴老板就要收拾他了。
“你這一說,我是從心底都在冒涼氣,戴老板那個人是睚眥必報的,我們這些背叛了他的叛徒,他制裁起來絕不手軟,你我兄弟一場,我也有話直說,最危險的還不是我,而是你!”
“畢竟我現在沒有多大的權力,也不是直接和軍統局的地下潛伏組織交手,他雖然對軍統滬一區在我手里覆滅的事情極為惱怒,可我對軍統局不存在威脅,他也不見得會找我算賬。”陳恭樹說道。
“恭樹兄,雖然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的指示,但你也得做做樣子,佘介現在很受日本特務機關的看重,難免會對你有所影響!”萬里浪說道。
大年初一,政保局就下發了通緝令,也包括警察局,在整個汪偽政府的地盤通緝劉全得,就連日本憲兵隊也關注這個案件。
佘介死在除夕之夜,連民國三十三年的舊歷新年都沒有過,這件事也給所有的漢奸叛徒帶來巨大的心理沖擊,誰都沒有心思過這個年,想想簡直是不寒而栗啊!
“你我相處多年,深知你是多情重義的血性男兒,此次必系受人利用,闖此巨禍,盼你速速歸來,我必助你解決一切,保你無事,否則將使我百口莫辯,陷我于絕境,你心何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