涼涼的夜風推動著潔凈的月光,將戴恩腳邊的草葉吹得飄飄卷起,也將那雙充滿復雜情緒的目光映亮,魚人痛苦地看著那流動著道道銀光的海面。
最終,他還是選擇放過巴恩斯四人,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跳入海中消失無蹤。
實在是面對跪下哭泣求饒的索托,他張了幾次嘴都無法說出半句話來,對方要回去與多年未見的母親團聚,他還能說什么呢?
這一刻,戴恩多少感到一絲后悔,后悔自己沒有早早睡過去,那樣,明天最多就是在維達爾面前痛罵幾句四人,自然而然地將這件事翻篇過去。
現在好了,他不知道明天,哦不,已經是凌晨了,應該是不知道等會兒要如何進行交代。
此時,夾雜在同胞與恩人之間的戴恩,整個內心都在被狠狠拉扯,這讓他一時間頹廢地坐到地上,呆呆看著海浪沉默無語。
海下,四個游速驚人的高大黑影,以遠超一般魚類的速度,背對著上方若隱若現的銀色月光,朝著更黑暗的深處而去。
“嘖哈哈哈,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啊,索托!干得漂亮!”巴恩斯得意地大笑,口鼻前的海水絲毫沒有影響他開口說話以及聲音的傳播。
“確實,我還以為要和戴恩打一場呢,心都提起來了......”
“真打起來,我感覺我們也不一定打得過,當時他眼神變化的瞬間,我就有種強烈的心悸感,像是被某種恐怖的海獸盯著一樣!”
拉姆西和阿吉雷在一旁連連稱贊,可作為功臣的索托卻是面無表情,眼神毫無波動,他現在只想回到魚人島,然后和這幾個家伙不再來往。
漸漸地他們下潛的深度越來越深,離香波地群島的距離越來越遠,當他們達到海下兩百米時基本就見不到什么光了,不過好在只需要悶頭往下潛就行了,只要見到了隱隱發紅的海底火山群,就算是抵達了魚人島的大門口。
只是,就在他們達到海下大概兩千米時,體內竟然出現奇怪的感覺,好像有什么小東西在顫動!
這讓巴恩斯,索托四人幾乎在同時止住下潛的動作,然后下意識地看向四周,可現在周圍一片漆黑,伸手不見五指,互相之間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。
“拉姆西!索托!你們在嗎?”巴恩斯大聲喊道。
“在!”
“巴恩斯,你該不會也感覺到體內有什么在動吧?”
阿吉雷緊張地聲音傳過來。
他這話一出,頓時讓另外三人渾身一顫,令人發寒的不妙感漸漸涌上心頭。
“這....這是為什么?”
“那東西還在我胸口下面動!有些癢....還有些痛......”
“這到底是什么東西!!”
一時間,黑暗的海中氣氛,變得更加詭異,恐怖,所有人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。
“不知道,可能是一種疾病?但不管如何,我們現在只有一個選擇,繼續下沉,回到魚人島!然后找個醫生看看!”巴恩斯捂著胸口,咬牙喊了一句,緊接著再次下潛。
“對,對對對,回去,回魚人島!”索托連連點頭,當即動身緊跟上去,其余兩人也沒什么意見,只好悶頭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