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我便教教你,什么是帝王心術。為帝者初期,終究還是要心胸寬廣,如你連救命恩人亦殺,普天之下的奇人異士,誰又敢來投你?所以,無論我怎么說你,即便是罵你,只要我身在益州,你便都只有聽著,這就是我救你的原因。哈哈……”
“還有,帝心最擅隱藏,你卻殺氣不隱。呵呵……這漫漫成帝之路,還有得走,有得熬。”謝飛冷笑道。
“另外,天子龍拳雖天下第一,可是壽元亦不過匆匆數十載。倘若天意不允,收回龍氣,你又如何自處?”謝飛又道。
武天曌昨夜兩次被虛九空擒獲,亦明此理,早存此心。
“原來謝先生還精通帝王心術,燕軍師說過,君子自強不息,本將根骨九兩九錢,即便毫無龍氣,又有何妨?你以為你自己,便可勝過本將了嗎?”武天曌說道。
謝飛拍掌道:“好!好!好!我拭目以待。”
當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,二人不再言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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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何時,一清秀女子,身著霞披,走了進來。
她秀麗的臉龐之中,透著憂傷,又有貴氣若隱若現。此女子,正是秦如月。
謝飛觀其面相,說道:“果然是佳人,又貴不可言!難怪……”他又望了望武天曌一眼,終究不再言語。
秦如月也不言語,徑直行到床前,見燕明身軀,黑如焦炭。
她嘴唇微動,似乎有話要說,偏偏默默無言,衣袖中的玉手欲上前輕撫,微微動了動之后,終是縮了回去。
可眼眶之中,卻分明有了晶瑩之色。只是,那淚,終究未曾落下。
武天曌見此情形,臉色微動,心有所想,但也默默無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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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過了多久,秦如月才輕聲說道:“不知這位燕兄,傷勢如何?”
武天曌嘆了口氣,將周大先生等人診斷,一一詳說,說完以后,又瞧了瞧謝飛。
謝飛依舊負手,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還死不了,我與他功出同源,對真力是敏銳,他還有微弱的一絲真力流動,一息尚存。更何況,他運使那式地覆天翻前,囑咐我為他護法數月,應是性命無礙。”
秦如月略微點頭,輕聲說道:“活著就好。”
說完,她又問武天曌:“王長老他們說,說我爺爺……”說到此處,淚水終于忍不住,晶瑩掉落。
“虛九空謀算多年,修為高深,又在冬至這天布置了陣法,你爺爺未經察覺,這才中了他的圈套……”武天曌說道,事情本非如此,只是他又不知該如何述說,只能用簡單的語言撒謊。
謝飛在側,他明知武天曌在撒謊,卻也不點破,心道:“這秦弓為了奪舍潛龍,用心極其險惡,簡直禽獸不如。倘若奪舍成功,又是慘絕人倫,他這孫女倒是良善。有的時候,撒謊也不是錯,善意的謊言而已。”
“爺爺既去,我在這世間形影單調,以后就僅我一人呢!”秦如月的眼睛已紅潤。
“如月,不是還有我嗎?我們已經……”武天曌說到這里,卻見秦如月,正看向燕明,那眼神之中,分明情意綿綿。
武天曌的話,再也說不下去,他心中憤怒、傷心、痛苦、不甘、嫉妒浮現于心,百味雜陳,他心道:“她何曾如此對我?她與我,昨日已大婚,我對她,從來都是全心全意,可在她最痛苦的時候,她竟然還是心系小明哥,不,心系燕明。我……我哪里……哪里又比不上他?我待她如何,她心早已知之。為何......為何這般待我……我又哪里做錯了?”
終于,秦如月拭干眼淚,轉過頭來對謝飛說道:“這位燕兄是我的朋友,望謝先生施以援手,萬分感謝!”
謝飛微微一笑,說道:“這位燕兄,亦是本人朋友,自不敢怠慢。”
“如此,多謝!”秦如月躬身說道。
武天曌卻冷哼了一聲,心道:“秦如月本是我妻子,卻當著我面去求別人,讓我顏面掃地。他的心里,始終只有燕明,并沒有我……”忽又想到謝飛說他不隱殺心,思索古來帝王之心術,豈是旁人可以看透,于是收起六情,不再言語。
正在此時,卻聽謝飛說道:“武將軍、秦姑娘,你二人還是請回吧!此間有我即可。”
“告辭!”武天曌拱拱手,秦如月亦作了萬福,就此離開。
謝飛望著二人背影,心道:“天意,開始影響他了么?呵呵......這秦姑娘,倒是一位好姑娘,可惜!可惜啊!”
***(未完待續)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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