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敢來這里?你不怕死嗎?”慕容小蛟說道。
燕明笑道:“人皆畏死,我也不例外。只是,呵呵,不是我自夸,少主要殺我,已非當日那般容易。今夜月圓,少主與慧明大師一戰,負多勝少,此時焉能為了我這個區區小卒,白白耗費精力。所以,又有什么好怕的呢?”
慕容小蛟雙眼瞇成一條細縫,說道:“你以為,我今日不動手,便沒有其他人動手了嗎?”
燕明微微一笑,說道:“除了教主和少主之外,天魔教中,又有何人可置我于死地?”
“你果然修為大進。此戰之后,再找你一并清算。”慕容小蛟哼了一聲,他以神通觀之,知燕明修為較前次大有精進,天魔教中,除了天魔教主和他這少主之外,或有數人還能勝得過,可是若對方一意想逃,似乎也沒辦法……
“如此戰之后,少主還活著,我倒是愿意舍命陪君子!哦,不對,你也算不上什么君子。哈哈......”燕明大笑道。
慕容小蛟大怒,本要出手,可又生生止住,甩袖離去。
眾人嘖嘖稱奇,心中均暗道:“天魔教慕容小蛟,何等飛揚跋扈之人,這小子年紀輕輕,竟敢如此和慕容小蛟說話,也不知姓甚名誰......”
慕容小蛟轉身又問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燕明說道:“燕明,飛燕的燕,明天的明。”
慕容小蛟似乎余怒未消,說道:“燕明!好!好,我記住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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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過一會兒,圓月當空,撒下如水的光輝。
“你終于來啦!”慕容小蛟的眉頭,漸漸皺了起來,神色也越來越凝重。
一位麻布僧人,背負殺生刀,從黑暗中走了出來。
“世間諸事,再與我無關,你們,何必要來打擾我。放了青鸞,我饒你不死!”那僧人正是慧明,又或是古懷滅,他的眼睛已不是燕明初見時的清澈,如今深邃不見底,七情六欲盡在其中。
慕容小蛟望著慧明,嘆道:“我兩次敗于你手,心有所憾。如今我魔功大成,又花費數月的時間,鞏固了修為,已絕不在當世任何人之下。今日,我本就要你全力出手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你又何必說什么饒我不死!”
古懷滅淡淡說道:“放人!”
慕容小蛟嘆道:“我魔道功法,艱深奧妙,如果要想突破十八重的桎梏,非得在生死之間領悟,才能知曉真意。你是當世第一人,又掌殺生刀,也惟有和你一戰不死,方能如厲血祖師那般,跨過那最后一道坎。我說的,你可明白?”
古懷滅的眼中,殺氣愈發凌厲,冷冷說道:“我再說一次,放人。”
慕容小蛟又說道:“你身在法相寺三百多年,佛家講究所為的慈悲,性子里,始終帶著佛性,能不殺生則不殺生。所以,我想要與最強的你決一死戰,又怎能不殺了她?”說完,慕容小蛟拍了拍手掌,二名魔教弟子便抬了一具尸體出來。
慕容小蛟掀開黑布,里面赫然是張青鸞的尸體,赤身裸露。
“你究竟對她做了什么?”古懷滅怒喝道,他的眉心之處,一道漆黑的印記顯現了出來。
燕明看見張青鸞尸體,也是心中一驚,身軀不由自主地后退數步,心道:“他竟然殺了她?他竟然殺了她?如果不是我,如果不是我給慕容小蛟說這些話,或許,她本不必死!”
慕容小蛟嘆了口氣,說道:“從她的口中,我知道了她前世的遭遇。這一世,我又讓人重復做了一遍。為的,便是成就最強的你,拋卻佛性的你,才能和我一戰......”
“為什么?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子,為什么要這么對她?為什么要這么對她?”古懷滅雙眼赤紅,流出兩行血淚。
古懷滅的心情,早已憤怒到極點,他雙手握殺生魔刀,無邊的黑氣蜂擁而出,瞬間遍布整個古家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