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明笑笑,不以為意,反正這些詩詞,又不是他所作,深不深,淺不淺,又有何關系。
那柳松柏又說道:“今晚,春月船舫挑選花魁,定魁之后,便是出閣。多少蒼藍州的富家公子、出名的才子,都早已備好禮物,意欲拔得頭籌。不知燕兄,可有興趣?”說完,他指了指蒼水中的一艘船舫,燕明順著他的手指,看到了一艘五層閣樓的船舫,那船舫上的數十仆人,正在張燈結彩,來回忙碌。
這蒼河之上,多有船舫,當地一些貧苦的平民百姓,若生了女孩,就挑出其中容貌姣好者,賣至船舫,自小修習琴棋書畫絲竹管弦,待成年后就可以上妝開張,賣藝賣色。
小舫足有四、五十只,周以雕檻,覆以翠幕,每舫載四十許人。那春月船舫,正是蒼水之上最大的船舫,船舫之上,船妓十八人,當地人艷稱“十八金釵”,無一不是色藝雙絕、善解人意的絕世佳人。
燕明笑道:“讀書讀久了,更感塵世之孤獨,又如何沒有興趣?”
柳松柏說道:“我亦與燕兄有同感,春月船舫名動數州,今年的花魁,更是優中選優。即便天塌下來,我也是要去上一去的。”
燕明說道:“可惜,我并無名帖,不能隨柳兄進入那春月船舫。”
柳松柏從懷中掏出一張鎏金紅帖,說道:“我這里,正好多出一張。燕兄拿去便是!”
“如此!多謝!今晚春月船舫,不見不散!”燕明接過帖子,然后下了仙鶴樓。
隱隱約約中,聽見柳松柏身旁的一人說道:“大師兄!名帖珍貴,價值百金,你怎么送給了這人?”
柳松柏笑道:“蒼藍州的才子,都是碌碌無為之輩,我惟恐今晚的花魁大會沒有對手。若今晚,我輕易俘獲那花魁的芳心,又有何意義?此子才氣縱橫,做做對手,還是不錯的......”
“大師兄高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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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仙鶴樓,燕明心道:“人從花間過,片葉不沾身。來時花濺淚,去時了無痕。這柳松柏去春月船舫,應是想要俘獲那花魁的芳心吧!得了芳心,又不敢動身子,這花間道的功法,呵呵.....”燕明笑道。
“他說,多少蒼藍州的富家公子、出名的才子,都早已備好禮物,意欲拔得頭籌。似乎,我身無分文,禮物還沒有著落呢!”燕明嘴角露出苦笑,心中又道:“一路行來,曾聽人說,城中首富白無極家中,有一顆魚人珠,夜放光明,滿屋生香,久聞易醉。此寶貴重,無數人垂涎,可惜這白無極的姐姐,正是當今花間道主最寵愛的小妾,是以,無人敢起覬覦之心......我便前去,盜了此珠,豈不甚美?”
***
白府府邸,水榭亭閣連接,成片樓宇起伏。
此時天色未暗,卻已燃起了紅燭。
仆從數百,端盤送水,掃地做飯,忙忙碌碌。
白府墻高數丈,只見一道飄飄蕩蕩的黑影,閃入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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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月船舫前,人山人海,往來之間,絕無白丁。
其實,春月船舫所發的入場名帖,并無多少。
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,并無名帖,不過是慕名前來,雖不能進入船舫之中,也要在岸邊看個熱鬧。
“聽說今日船舫之中,參加花魁大會的絕色有三位,彩月、落霞、紅云。”一位士子說道。
“三位皆是二八芳齡,色藝俱佳,其中彩月的呼聲最高!”一白發蒼蒼的老者色咪咪地說道。
“老伯,你來這里干嘛?”一少年好奇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