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明寫完,柳松柏拍手叫好。
“不知燕兄今日,又作何詩?”柳松柏問道。
“還是寫一首詞吧!”燕明說道。
燕明再次提起狼毫,在銅紙上寫道:《臨江仙》夢后樓臺高鎖,酒醒簾幕低垂。去年春恨卻來時,落花人獨立,微雨燕雙飛。記得小蘋初見,兩重心字羅衣。琵琶弦上說相思,當時明月在,曾照彩云歸。
柳松柏連聲稱贊,接著又嘆了口氣,滿臉的灰心喪氣,說道:“燕兄這最后一句,當時明月在,曾照彩云歸。實是畫龍點睛,應了彩云姑娘的名字,只怕她歡喜得很。恐怕這頭籌,我是輸呢!”
燕明微微一笑,又在銅紙上落名:柳松柏。
“燕兄這是何意?”柳松柏奇道。
“在下不喜此道,這首詞便送給柳先生,如何?”燕明笑道。
“原來,燕兄已猜到我的身份呢!”柳松柏說道,他原本聰慧,已知燕明知曉他的身份。
燕明苦笑道:“人從花間過,片葉不沾身。來時花濺淚,去時了無痕。如我所猜無誤,柳先生應是花間道的弟子。”
“正是!”柳松柏說道。
“交友貴在知心,又何必問出處。柳先生贈我名帖,我回贈詞一首,彼此互不相欠。”燕明說道。
“如此,便卻之不恭。”柳松柏說道。
不一會兒,便有龜奴前來,收了銅紙。
又過片刻,只聽那彩月說道:“奴家共收詩詞一百一十三首,屬意者三。
其中柳松柏公子二首,一詩一詞。詩名《怨情》美人卷珠簾,深坐蹙蛾眉。但見淚痕濕,不知心恨誰。詞名《臨江仙》夢后樓臺高鎖,酒醒簾幕低垂。去年春恨卻來時,落花人獨立,微雨燕雙飛。記得小蘋初見,兩重心字羅衣。琵琶弦上說相思,當時明月在,曾照彩云歸。
這詩,寫盡我等畫舫女子心事。這詞,最后兩句有我名。我雖屬意,心內喜歡,可是這詩、這詞的筆跡卻是不同,是否俱為柳公子所寫,倒是有些可疑。”
燕明微微一笑,柳松柏卻是輕輕拍了拍桌子,說道:“倒是忘了這一茬!”
又聽彩月說道:“我最屬意的,卻還是第三首。詩名《他日》樓船榻冷幔失顏,討來濁酒更惹嫌。清瘦梧桐何秀色,殘花敗柳問誰憐。”
一時間,各包房之內,盡皆嘩然。
卻聽彩月苦笑一聲,說道:“花無百日紅,他年自身處境,或是如此詩所寫。必深深記之,謝謝張公子。”
“哦!原來寫這詩的人,叫什么張公子,似乎這彩月姑娘故意隱去了其姓名,想來應是哪里來的大人物吧!”燕明說道。
柳松柏瀟灑地打開折扇,不屑地說道:“整個蒼藍州,又有何了不得的姓張的大人物?笑話!笑話!”
燕明微微閉眼,說道:“想來柳先生在花間道的身份不低啊!方才有此一說。”
柳松柏尷尬地笑了笑,說道:“瞎說的!瞎說的!”
*(未完待續)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