漸漸的,船舫之中,即便沒有燈火,明珠生光,宛如白晝。
明珠生香,滿船皆聞,再過片刻,船舫中人,竟漸漸有微醺之意。
“這是……”鴇母捧著手中明珠,連退數步。
燕明雙手掌著欄桿,說道:“我有明珠一顆,久被塵勞關鎖。今日塵盡光升,照破山河萬朵。彩月姑娘,不知柳公子這顆明珠,姑娘可是喜歡?”
“這是魚人珠?”只聽有一人驚喝道。
“滿船生香,久聞易醉。真的是魚人珠么?”又一人說道。
“魚人珠?不是在白無極的家中嗎?以他的財力,斷不會賣出,看來,這珠非盜即搶。”
“怎么可能?蒼藍州又有誰敢去白府偷搶?不要命呢?”眾人議論紛紛。
柳松柏的眼中,亦現驚恐之意,顫聲道:“燕兄!這是魚人珠么?”
蒼藍州人盡皆知,這魚人珠為州中首富白無極所有,白無極的姐姐,正是當今花間道主最為寵愛的小妾。
“怎么?柳先生也怕白無極嗎?”燕明的臉上,盡是戲謔之色。
柳松柏說道:“并不是我怕不怕的問題,只是我不想被人當刀使。”
燕明說道:“只達目的,何必介意用什么手段。柳先生妄圖以情破道,自以為入情、出心已可隨心意,殊不知早已受困于情,若無打破一切的決心,又何以成道?”
彩臺之上,彩月已走到中心,從鴇母手中,接過魚人珠,佳人明珠,相互照耀輝映,眾人恍如置身天宮之上。
“魚人有情,因情落淚,淚生此珠,情于珠中。原來,我寧可光耀一時,亦絕不蠅營狗茍一生。終究,還是這魚人珠更易打動人心。”彩月望著手中的明珠,喃喃自語。
“如柳公子不厭煩奴家,請入花房一敘。”彩月說道。
“去與不去花房,你自己決定。那魚人珠,我便送給你,退不退給白無極,還是送給彩月姑娘,亦由你決定。”燕明負手說道。
柳松柏眉頭緊鎖,稍后又展眉一笑:“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。你都送出去了,我還有臉收回嗎?何況,我亦不是本來姓名面目,又有何妨?”說完,便上了彩臺,攜彩月之手,入了花房。
“也不知是不是白無極那顆魚人珠?”
“倘若真是那顆魚人珠,非偷即搶,料想他也活不久呢?”
“妹的,可惜我的彩月姑娘啊!一朵鮮花,一攤牛糞……”
眾人罵罵咧咧,心中不平。
“人從花間過,片葉不沾身嗎?得心之后,便是相忘于江湖。可是,這并非情之真意。也許,我該出手幫幫你。”燕明緩緩起身,從懷中摸出一顆青色藥丸。
*(未完待續)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