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過片刻,燕明便見那童子奔下山來。
那童子朝燕明和謝飛微一躬身,說道:“少天師說,燕公子是天師府貴客,囑咐我即刻引二位上賓上山。”
那童子帶路,燕明謝飛行至天師府前,便見張少陵與另一人帶頭,領著數人相迎。
張少陵拱了拱手,笑道:“燕兄大駕光臨,我天師府逢畢生輝。”
燕明說道:“許久未見張少主,光彩更勝往昔。這位是謝飛謝兄,當世人杰,修為勝我數倍。”一邊說,他又為張少陵引見謝飛。
張少陵心道:“這燕明的修為,已是極高,連我都看不通透,只怕道行不在我之下。這位謝飛,他的修為道行,我雖也看不透,不過要說他的修為是燕明的數倍,那便等同于三教之主那個級數了,這就是胡謅了。”盡管心中不信,不過,他還是客氣說道:“張少陵見過謝兄!”
謝飛依舊負手,僅是微微頷首,一副自傲的神態。
張少陵微微笑了笑,身旁以及身后的數人,卻是眉頭緊鎖,心道:“任何人來我天師府,都是謙卑自守,執禮甚恭,這姓謝的少年卻似乎毫無恭敬之心,見之甚煩……”
張少陵又介紹一旁的一人說道:“這是我三哥張少華,平日里和我關系最是緊密……”只見那張少華身著道袍,眉心一顆紅痣,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,容貌在四十歲左右,只是真實的年齡,恐怕遠在四十歲之上。
張少陵又道:“燕兄謝兄,里面請!”
入內后,來到一間古色古香的居室,張少陵驅退數人,僅余他和張少華,以及燕明謝飛四人。
張少陵喝了口茶,說道:“燕兄謝兄,今日來我天師府,不知是僅到此地游玩,還是另有打算?”
燕明微微一笑,說道:“我和這位謝兄,早已久聞太平道道藏之名,想要觀之,不知可否如愿?”
張少陵張少華二人皆是臉色一變,張少華聲色俱厲地說道:“道藏乃我太平道秘藏,外人又豈可觀之?客人如此說,倒是有些失禮了!”
燕明又是微微一笑,謝飛則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,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出手之意。
張少陵說道:“昔日蒼水之畔,我便邀請燕兄入我太平道,入了我太平道,道藏任君觀之。如今我舊事重提,再邀燕兄入道,不知意下如何?”
燕明嘆了口氣,起身負手,說道:“可惜我自由懶散慣了,不愿再受人驅使。”
謝飛也說道:“我孑然一身,倒是可以入太平道。不知我入了太平道,可否一觀太平洞極經和黃庭經?不知失禮否?”
張少華勃然大怒,說道:“小子,世人皆知,太平道中,僅天師嫡親血脈,才可修習太平洞極經和黃庭經,你口出此言,究竟想要做什么?”
謝飛哈哈一笑,說道:“談不攏嗎?那便只有擒拿了二位……”
“黑霧,來!”謝飛一聲輕喝,雙手一動,也不知使了什么法術,瞬間招來一大片黑霧,將這周圍十多間居室籠罩其中,其目的,便是防止天師道的其余人等窺視到這里的情況。
黑霧起,剎那間,謝飛和燕明二人同時出手,此地是天師府,惟有速戰速決,再冒其身份,才有一線機會。
時不我待,燕明抽取觀相洞天中所有枯榮真力,又元神意動,汲取天地精氣,盡納于一身。他左手化陰,右手化陽,陰陽交匯,爆發出熾烈的能量,再一式地覆天翻,將一團爆裂的能量,推向張少陵。
另一邊,謝飛半邊身子漆黑如墨,半邊身子赤紅如火,雙手一陰一陽,左手變化為魔爪狀,右手化為佛印,打向張少華。
張少陵的元神狂動,引來天師府周遭的無邊精氣,涌入身軀之中,只聽他口念真決:“天雷赫赫,誅鬼降精。雷過日出,還天地太平。雷神印!出!”他雙掌結雷神印,迎向滾滾而來的爆裂的枯榮真力。
只是,燕明八次重修枯榮功,其枯榮真力之雄渾,已到了非鍛神十八重不敢硬接的地步,其中又引來不少天地精氣于其間,其勢滾滾。張少陵的雷神印乃太平洞極經中的絕學,雖是極為不俗,可是兩股能量一經碰撞,高下立分。
黑霧繚繞中,劇烈的能量碰撞之下,周遭的十余間居室,土崩瓦解,如軟泥一般倒下,壓死壓傷不少下人。
燕明被碰撞的巨力震退三步,終是穩住腳步,張少陵卻倒退十數步,一口鮮血噴灑而出。
另一邊,張少華雖是鍛神境十四重修為,卻遠遜謝飛,他一記破山拳打在謝飛胸口,謝飛身軀之上,青、金、紫光接連閃爍,他橫練功夫極為交得,受此一掌,竟是絲毫無損,張少華反而被謝飛軀體所生的真力,震退數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