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,通道的另一頭,微微現出幾絲光亮。
待行到通道口之時,七彩的光輝蜂擁而來,包裹著燕明的元神,快速下墜,剎那間,失重的感覺,對新世界的不適等等,一一襲來,燕明竟昏迷了過去。
待到燕明醒來之時,發現自己的元神、意念、思維已經附身在一具瘦弱的尸體之中。這具尸體,正懸掛在繩索之上。
“啊!”燕明的頸部,正懸在繩索之上,窒息的感覺,瞬間襲來。
他雙手拉著繩索,雙腳直蹬,不多時,他的全身肌膚已有些發紫。
“妹的,才穿越過來,不會就這樣死掉吧!”燕明心中罵道。
“死氣!出!”燕明調動那惟一的一縷死氣,附在雙手之上,終于扯斷了那繩索,掉落在地上。
燕明喘了口氣,又摸了摸被勒出傷痕的頸部,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,冒上心頭。
“這原主竟懸梁自盡,他怎么就不明白好死不如賴活著的道理啊!”燕明自言自語道。
來到這個世界,他的元神之力等等悉數耗盡,惟剩一縷細小的死氣,看著原主羸弱的身軀,不禁暗自嘆息。
待稍微熟悉這具身軀之后,“轟”的一聲,燕明的腦海之中,原主的訊息,轟然炸開。
原主姓名王小天,男,十歲,本是家中獨子,他的父母原是這小山村中的農民,家境中上,父母又是老來得子,對他寵愛非常。以前他每日都能吃上米飯,偶有肉食。然世事無常,六歲那年喪母,八歲那年喪父。
父母死后,因他年紀小,村長就安排他跟隨父親唯一的嫡親兄弟王二叔一家生活。
但王小天的二叔二嬸,甚至于他七歲的小堂弟,卻從來沒有把他當作一家人來看待,不僅拿走了他父母留給他的三間石屋和全部錢銀,甚至于連他父親生前最看重的家中的一頭老黃牛,也被二叔一家侵占了,留給他的就僅僅只有一條伴隨他長大的大黑狗。
就連這條大黑狗,也差點被二叔二嬸殺掉做狗肉湯,幸虧他以死相挾,說你們殺了這狗我就去九龍山上跳崖,二叔一家擔心因此少了一個聽話的奴仆,這才放棄了殺狗,如此這般方才保住了相依為命的大黑狗。
二叔家的臟活累活,平時都是丟給王小天,可他吃的東西卻是最差的,稍微吃多一點,就要面對二叔二嬸不善的眼神。早上天沒亮,他就要起來劈柴挑水,白天要替二叔牽著那頭本應屬于他的老黃牛去吃草,農忙時還要兼顧農活。
王小天想起自己這二年來的遭遇,又思念起過世的父母,不由得黯然傷心起來,一陣抽泣后,嘴中輕輕叫喚著爹娘,竟拿了根繩索,懸梁自盡,終于一命呼嗚。
燕明嘆道:“原主也是一個苦命人啊!”
“不知我的修為,何時可以恢復?”燕明試著修煉起天罡三十六變,可是任由他苦苦冥想,卻無法產生一分一毫的真力。
“此方天地的規則,和大秦世界的規則,并不一樣。此時的我,便如玄清老祖初入大秦世界時,一般無二,甚至我還遠遠不如,終究他的境界,高過我太多。”燕明心道。
雖然天罡三十六變等等道術不可硬生生搬來,但是那些強身健體的擒拿術、外術等等,卻并無多少阻滯。
“可惜,原主這具身軀孱弱不堪,窮文富武,此時在一貧如洗之時練武,不亞于懸梁自盡。為今之計,便是吃好睡足,待身軀充實,再行練武。”燕明心中嘆道。
他又環顧著身處的小屋,潮濕臟亂,空空蕩蕩,除了一灶一鍋一碗雙筷外,連一張床都沒有。地上鋪蓋著一些曬干了的谷草,原主平時就在上面睡覺。屋內有不少蚊蟲,在屋內嗡嗡叫著飛著,乘機吸取原主身體中的血液。
推開門,此時已是凌晨的月夜,一天中最寂靜的時候,就連上半夜的蟲鳴鳥叫聲也漸漸消失了。
那輪皎潔動人的明月,仍高高地懸掛在空中,撒下如水的淡淡光芒,像一層水膜般籠罩在萬物表面,讓人感覺如此冷清。
“獨在異鄉為異客啊!又怎會不冷清?”燕明苦笑道。
“一路遠來,元神疲乏之極,我還是進去小憩一會兒吧!”燕明心道。
稍微睡了片刻,黑夜即將散去,村中的雞鳴聲逐漸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