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烏合之眾,烏合之眾!”村長低聲罵道,在他的心中,若是眼前的這數十人齊心合力,未必就擒不下眼前的“王小天”。
劉地主的臉色,也瞬間變得慘白,他見過不少大場面,此時竟然說不出話來,想要開口組織長工繼續撲殺,可又被“王小天”的氣勢所懾服,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。
燕明又看了看那刀疤臉,說道:“為何不出手?”
刀疤臉雙手抱著刀,并無出手的意思,說道:“沒有把握的時候,我從不出手。更何況,我只是一個護院而已,今天可以在劉家當護院,明天也可以在李家、王家當護院。拿多少錢,做多少事,我不用為了這點月銀,就去為人拼命。倘若我死了,無論多少錢,也換不回我的一條命。”
“看得透徹。”燕明說道。
他手里拿著砍柴刀,一步步朝劉地主和村長走了過來,一眾長工為他氣勢所懾,不敢阻擋,竟然讓出一條路出來。在離二人不足五步的距離時,他才停下腳步,以凌厲的眼神凝視二人。
劉地主、村長的額頭上,皆泌出顆顆汗珠,燕明卻將刀復插入腰間,開口說道:“你們不是請我來吃酒席嗎?”
“是是……”劉地主一邊擦拭額頭的汗珠一邊說道。
燕明找了一張空桌坐下,拿起桌上的鹵豬腿,大口大口撕咬了起來,這些日他一直吃牛肉,且并無調料,早已吃膩了。如今望著桌上的一眾美味,早已眼饞。
他自顧自地給自己滿上一碗酒,咕嚕咕嚕痛飲下肚,喝過后,還大叫一聲:“痛快!”
一碗酒飲盡后,那刀疤臉竟然收了刀上前,替燕明又斟滿了一碗,如此連續三碗,燕明方才停止不飲。
長工們見他年紀小,飲的卻是如此豪爽,不禁暗自佩服起他的豪氣來。
王破天飲下三碗酒后,將眉目一橫,望著眾人,不由得殺氣陡增,喝道:“你們如何不吃?是嫌棄劉老爺家的飯菜不好?”
劉地主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,趕緊吩咐眾人:“吃!吃!吃!大家一起吃。”他今日原本是設的鴻門宴,哪知眼前這個小孩如此厲害,一個照面的時間,便用刀挑斷了他請的護院的手筋,又砍斷了其中一位的小臂,那村長的兒子王百川也已被廢了雙手,此時他心中后悔不迭,早知如此,便該低聲下氣將三間石屋送還于他,了結了雙方的恩怨,又何苦為自己留下隱患。
趁燕明喝酒吃肉的時候,劉地主顫聲說道:“小天,前些日,我受了你二叔二嬸的蒙蔽,低價買了你父親留給你的三間石屋,我原是不知情的。如今事情都弄清楚了,你就拿回去住吧,我這就叫人給你拿房契過來。”他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人,此刻決心服軟,好漢不吃這眼前虧,不過就些許銀子罷了,他家大業大,此時就算燕明讓他拿百兩銀子出來了結此事,他也會毫不猶豫照做。
燕明一邊吃,一邊說道:“那三間石屋,雖是我父親所遺,也是你劉老爺花錢買來的,我瞧不上,也不愿再收回。也許劉老爺你在買房的過程中,耍了些手段,可我志不在此,原本我也沒有往心里去。只是你請我吃飯,卻埋伏了刀斧手,要奪我性命,那就不僅僅是其心可誅了……”說到后來,他已是聲色俱厲,放下了手中的筷子。
“啊!”劉地主訕訕的說不出話來,村長卻反應過來:“這事我們是做得不對,聽信了你二叔二嬸編織的謊言……”
“謊言?”燕明哈哈笑道。
“真的,小天,我是看著你長大的……”村長又說道。
“村長嗎?議事堂之時,我已饒過你一次,你今日竟然還要暗中設計,欲置我于死地,如此,便怪不得我了!”燕明的右手之中,快速拔出砍柴刀,刀光一閃,一道鮮血噴灑在一桌菜上。
“你!你竟敢殺了我父親,縣城里的官差,絕不會放過你的!”王百川驚叫道。
“哦?官差?你們誰會去報官?”燕明環視眾人問道。
劉地主沉聲道:“村長一不小心喝多了酒,回家后與其子王百川起了爭執,王百川盛怒之下,竟然弒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