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黑風山攻破谷縣的事,早已傳開。周縣的縣令、縣丞等人早已逃離,縣衙之中,僅有縣尉帶了數十官差、廂兵抵擋。
燕明放出三縷死氣,游蕩不久之后,那數十人之中,便有一半化為枯尸。
“降或不降?”燕明冷冷問道。
那縣尉約三十六七歲,橫眉冷眼說道:“哼!本人乃是朝廷命官,如何會向你等盜賊匪寇投降!”
燕明又看了看一眾三班六房的官差和廂兵,冷聲說道:“你等意下如何?”
“你等平日里為虎作倀,所做的壞事亦是不少,倘若不降,倘若不改過自新,那就……嘿嘿……”老瘋子喝道。
“我等……我等愿降!”一眾官差、廂兵被逼無奈,紛紛說道。
“那你等便殺了縣尉,算是投名狀。”老瘋子大聲說道。
“殺……殺了縣尉?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!”一眾官差和廂兵,始終有些猶豫。
燕明沉默不語,仿佛看戲一般,老瘋子卻雙眼圓瞪,殺氣騰騰。
“老子十八年后,又是一條好漢!來吧!給老子一個痛快!來日州兵一到,你等黑風山的盜賊匪寇,必被一一清算,老子便在九泉之下等著你們。”這縣尉扯開衣衫,拍了拍胸膛,他是武舉出身,不似讀書人那般說話斯文,倒是十分爽快。
終于,殘余的官差、廂兵,紛紛上前,殺了縣尉。
燕明坐在縣衙之中,慢悠悠地喝著茶,老瘋子將投降的官差、廂兵進行了整合,編為第十五小隊。當然,少不了安插原黑風山的十數位骨干于其中,防止反復。
至于那第十五小隊的隊長,燕明讓一眾投降的官差、廂兵互相舉薦,推出一位無親無故的廂兵小頭目擔任。
這廂兵小頭目姓名徐濤,無父母,無兄弟,無姊妹,無子女,孑然一身,平素有些勇力,亦是仙血境武者。
燕明說道:“徐濤何在?”
“屬下徐濤,恭聽大當家教誨!”徐濤躬身行禮道。
燕明笑道:“徐濤,我任你為黑風山第九十九當家,坐第九十九把交椅,同時,兼第十五小隊隊正。”
“多謝大當家。”
處理完降兵之后,燕明又下令老瘋子、徐濤,領著五隊人馬,并新歸順的第十五小隊,共計六隊人馬,奔襲各大戶。
雖然,各大戶早知黑風山要襲城,所以一干家老嫡長,早就逃離了周縣。只是,跑得了和尚,跑不了廟,一干房產和產業俱在。
黑風山前來,各大戶害怕眾匪一炬焚之,是以不得不交納錢銀糧草,舍財免災。
經一日勞苦,老瘋子、徐濤共得銀二萬余兩,糧七千石。
至于斧頭幫,與長樂幫相同,亦是人去樓空。這斧頭幫平日里欺凌弱小,為惡不少。老瘋子大手一揮,下令燒了長樂幫的老巢。
黑風山既鎮壓了大戶,又燒了斧頭幫的老巢,城中百姓知道后,倒是拍手稱快,對黑風山的印象大為改觀。
周縣既下,燕明命老瘋子與徐濤等人鎮守,又從各大戶手中得來的錢銀糧食中,撥出大部分,拿給老瘋子等人,讓其自用。
谷縣有司馬鋒坐鎮,司馬鋒精通兵法,又頗有手腕和御下之術,燕明倒不多擔心。
只是老瘋子的年紀雖大,可武道修為也僅僅仙血境,又不通兵法,于是吩咐道:“老風,待我回了黑風山之后,你便廣撒斥候于城外。若州兵一來,你便可知之。那時,你再領兵出城,化整為零,游走于村落。你切記這二十個字:出沒無常,避實擊虛,聲東擊西,能打就打,不打就走。務必使州兵顧此失彼、腹背受擊、疲于奔命……”
“屬下自當謹記大當家教誨,保存有生力量,不與州兵硬拼。”老瘋子說道。
燕明略微點點頭,心中思索道:“倘若此事交由張百刀來辦,便可放下心來,可惜,他還未恢復……”
其后,燕明又命人找來牢獄中的重犯以及潑皮無賴,肩挑銀兩和糧食,回了黑風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