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姜家祖城經數萬年經營,臨三面絕壁而建,其險阻遠在那黑風山大寨之上,堅不可破。那守城的又盡是精銳的家兵,這些家兵的境界,都是六練、七練的武者,一斑窺豹,這遠古世家的底蘊實是深厚無比。
張百刀看著堅城,皺眉道:“主上,我們此次前來,輕甲疾速前行,并無偵察機、轟炸機跟隨,亦未攜帶山炮和重炮,就連食物亦是就地掠奪。倘若野戰,我十萬枯榮軍倒是不懼這姜家的兵士,但是攻城一戰,恐要折損過半!”這十萬枯榮軍,系他和枯榮四子苦心傳道,方才有此成就,不忍今日在此折損大半。
燕明說道:“你們退后三里,孤以大陣困城,迫那姜家兵士出城。”
說罷,燕明打開觀想洞天,七十二道死氣從中飛出,結成兩座天塌地陷大陣。
一時間死氣滾滾,涌向那姜家祖城之中。
這些時日來,燕明的枯榮功又有精進,已修出了七十二道死氣,這七十二道死氣,皆汲取了無數的戰場亡魂,早已壯大。
這滾滾死氣,漆黑如墨,化作兩座天塌地陷大陣,蜂擁卷入城中。
這死氣磨滅一切生機,那城上的兵士,以及城內的姜家子民,無數的人化作骷髏白骨。
“一切都好商量,還請秦帝收了這通天的道法。”
那滾滾的死氣之中,一道道青色的光輝閃現,接著又形成光罩,護住了城中數十里的范圍。
那青色的光輝,與死氣相互交接,相互磨滅。
燕明收了死氣,心道:“洞天境的強者?這個世界有數的高手!數萬年來,這姜家家主無數,可是能有此高深法力者,想必是那姜家祖師了,也就是那武祖的親傳弟子。
孤這兩座天塌地陷大陣,汲取此世界無數的亡魂,觸之即磨滅生機,還要纏繞因果,他竟能以洞天之中積累的先天真力相抗,倒也不簡單了。只是,孤的死氣,雖有磨滅,可同時又奪他族人性命以補充,早已立于不敗之地,他終究還是差了一籌。”
“可是姜家祖師?”燕明收了死氣,背負著雙手,一步步踏上天空之中。
“自師尊開創武道以來,道術巫法衰微,惟武道獨尊。可秦帝的道術,卻是犀利鋒銳,奪人性命于無形,可敬又可怖。”一位白發少年翁升天而上,眨眼間便到了燕明的對立面。
“大道三千,殊途同歸。武道也好,道術巫法也罷,皆是不同的道路,走到其盡頭時,皆是一致。”燕明負手嘆道。
“我姜家與秦帝,一向井水不犯河水,不知秦帝攻伐我家,又是何意?”姜家祖師問道。
燕明苦笑數聲,說道:“孤來你姜家,是想要取一樣東西。不以此法,又如何能夠拿到?”
姜家祖師亦是一陣苦笑,說道:“你是想要武祖的神功妙法?只是,師尊傳我神功妙法之時,便千叮萬囑,非我同族之人,不可傳授。看來,今日也惟有身死族消了!”
只聽燕明卻道:“你猜錯了,非是武祖功法,不知姜葉何在?”
“姜葉?他死了!”姜家祖師淡淡說道,不過他的眼中,似乎有復雜之色,一閃即過。
“死了?”燕明問道。
“姜葉步入歧途,修練外力邪法,早已身死道消。”
燕明略一思索,當即醒悟,說道:“原來如此!孤就說,三分元神法這等厲害的道術,原不應出現在武道的世界,此世界以武道為基,根本沒有領悟出三分元神之法的基礎,原來是夢中得到法門。可惜,這天外道術,終究為武道所不容,不知是否由你親自動手?”
姜家祖師搖了搖頭,說道:“虎毒不食子,他終究是我孫子,乃是天帝親自動手。”
燕明眉頭一皺,肅色說道:“交出那三分元神之法,孤可免你族不死!”
姜家祖師沉思片刻,終于說道:“當年,天帝命我族毀掉那功法,諸般考慮之下,我族終究留了副本,只是再無人修練此功。我這便命人去取。”他知今日若不交出那功法,只怕要全族盡滅,雖說這秦帝今日索取了這功法,他日天帝知之,昔年藏功法不毀之事便要泄露,此事等同于抗命不尊,少不了受到責罰,只是此刻危急,卻是顧不了那么多了。更何況,他自己已活了幾萬歲,年齡越大,越是惜命怕死。
不多時,便有姜家族人取了一本泛黃的古籍前來,燕明逐一掃描之后,說了聲“告辭”后,便引兵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