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明嘆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相見時難別亦難，東風無力百花殘。世間有相聚，便有離別，你又何須傷悲。走之前，我原本還有二事相詢，只是，我也心知，此事相問，也有些難為你。”
姬玲玲若有所思，眉間微微蹙起，似乎，她也猜到了燕明想問何事。
她咬了咬牙，說道：“或許，燕兄想問，那春風化雨樓的樓主是何人？”
燕明說道：“正是！”
姬玲玲嘆道：“春風化雨樓樓主之身份，是天下間最大的秘密，除卻春風化雨樓的長老之外，無人知之。即便有人知道，無論他是何人，在知道后，不出數日，便要身死道消！”
燕明似笑非笑，說道：“這么說，你反倒是為了我好？”
“正是！”
燕明又道：“你認為天下間，還有人可以讓我身死道消。呵呵......即便身死，我的道也不會消。即便讓我身死百次，下一世為豬為狗，我的道依舊還在。”
姬玲玲嘆道：“或許，他是這個世界最可怕之人，即便是皇兄，亦未必是他的抗手。”
燕明搖搖頭，思索片刻，才說道：“或許，我猜到那人是誰了！”
姬玲玲神色一慌，說道：“你猜著那人了？”
燕明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，說道：“他竟是春風化雨樓的樓主，簡直不可置信！”
姬玲玲搖搖頭，說道：“你猜不著他的身份......至于你的另外一個問題，我卻是猜不著的。”
燕明又道：“第二個問題，便是不知是否婚配？如果婚配，不知夫君何人？”
姬玲玲神色數變，良久后，才說道：“在數十年前，我便已為人婦，這事，也不是有意瞞你......”
燕明嘆道：“卻不知你的夫君，究竟是何人？我與你相處不久，卻極是親近，心中猜測你已為人婦。只是皇宮所藏，我已盡數看遍，甚至于歷任皇帝的起居注，也悉數看過，可是，卻并未查到你嫁給了何人？這就奇怪了！”
姬玲玲牙關打顫，忽然，又揚起了秀麗的臉，終于說道：“我與他之間，本是私定終身，除了我和他以外，并無他人知曉，即便皇兄，也并不知曉。只是，有的時候，感情也是會變得很復雜，不能用言語說清。”
燕明苦笑數聲，說道：“也許，你的夫君，便是我認識的那人。”此時，他的心情已經跌落谷底，莫名的情緒，在心底緩緩升起。
“如果是他，那么，我或許已負過他一次。不想，今次又做了相同的事。呵呵，世事，當真變幻無常。”
姬玲玲說道：“你已負過他一次？此話何解？”
“很多年前的事！估計他已不愿再憶起。”燕明苦笑道。
“我只想知道，近十余年來，他的性格，是否大變？”燕明已感覺到一陣頭疼。
姬玲玲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他還是他，冷靜、智慧、博學，還有堅毅的求道之心，并沒有任何改變。”
“那么，也就剩下了一種可能。”燕明心中思索道：“他還是他，他竊取了輪回者的所有一切，包括記憶和輪回屬性欄。”
燕明緩緩離開，復回官道之上，一邊走，一邊說道：“他來這個世界已有了很長的時間，以他的才情、能力和手段，要想成為春風化雨樓的樓主，也絕非難事。只是玲玲你，既身為大烈王朝的皇族，當今帝君的親妹，卻又是那人得妻子，你夾在這當中，又該是何等的苦楚！”
姬玲玲的眼角，已有一滴晶瑩的淚珠，喃喃自語道：“你要離我而去了嗎？”
燕明嘆道：“他既掌春風化雨樓，大新王朝加上春風化雨樓，大烈王朝便非敵手。留給我的時間，不多了。你好自為之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