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叫什么?大爺我能是那臟東西?”
這時候小二才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過去,只見一個身穿黑袍,滿臉橫肉,長著絡腮胡的中年漢子,背著一個黑色匣子,坐在掌柜對面,一只手抓著碗大口飲著那清河酒。
小二看清那黑影是人后,又看見那絡腮中年人黑袍之上,還沾著某種暗紅色污漬,看著他身上久不梳理的樣子,不知是哪來的勇氣,不由訓斥道:
“兀那漢子,你怎可如此不知禮儀?”
“還有你能付得起這酒錢嗎?”
這話沒還未引起那絡腮胡中年的反駁,卻是讓楊間有些驚訝了,沒想到自家小二,竟然還有這么有骨氣的時候。
這絡腮胡中年,光是那遠超凡人的速度和體格,哪怕不曾踏入修行之路,也有資格為一名殺戮四方的大將,加上逢上亂世,禮樂崩壞,朝廷法度近乎不存。
自家小二這番話,當真是冒了不知道多大的風險。
妥妥的是,不僅連累他自己,還連累自己這個掌柜的行為。
楊間隨意看去,心中有些疑惑,以自家小二氣運之相來看,也不像是腦后生有反骨的人啊!
另一邊的絡腮胡中年,連連喝了四五碗,才停下手中的動作,放下了碗,也不理會剛剛叫囂的小二,而是看向了坐在那異常淡定的楊間。
他剛剛在虎君谷,滅了一頭五百年的大蟲,身上的確實留下了不少血污斑點,讓自己看起來有些狼狽,有些落魄。
加上身上帶著的好酒,連同使用數十年的酒葫蘆也在滅殺大蟲時丟了,多日不曾飲酒,今聞到酒香,才忍不住不問自取,喝了個淋漓暢快,自是他的不對。
但若說付不起酒錢,那就是屁話,窮文富武可不是說說玩的,更不用說他還是道法雙休,沒錢?那還修煉個球!
他原本想教訓那小二一番,但看著自己對面,那從容淡定,仿佛看穿一切的身影,卻不由熄滅了教訓小二的念頭,長聲道:
“鄙人詢天休,不知閣下尊姓大名?在這邊陲小鎮,竟有閣下這等了不得人物在?”
楊間聽了,卻是頭也不抬一下,只是從容的端起酒碗,慢慢細酌了一口,慢慢品嘗了起來,這清河釀,乃是采清河岸生長的最好的莊稼,以漓泉之水釀造而成,在凡間這就可謂一絕。
戰亂未起之時,曾火爆到千金難求的地步,酒館在以前釀酒界,也曾擁有響當當名聲。
就在那絡腮胡中年有些暗自嫌棄楊間飲酒不夠大氣之時,一道謙和卻不失威嚴的聲音,在酒館響了起來。
“我可不是你口中所謂了不得的人物,只是一介凡人罷了!”
這話楊間倒也并未說謊,只剩神識本質的他,身上半點修為也無,甚至壽命還因神識強大,要比常人短上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