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鄭明軒!”
“在!”鄭軒跪在地上大聲道。
“爾且記住,令月吉日,始加元服,棄爾幼志,順爾成德,壽考惟祺,介爾景福…
吉月令辰,乃申爾服,敬爾威儀,淑慎爾德,眉壽萬年,永受胡福…
汝且記住鄭氏家訓,毋徇私以妨大義,毋怠惰以荒厥事,毋縱奢侈以干天刑,毋用婦言以間和氣,毋為橫非以擾門庭,毋耽曲蘗以亂厥性…
今日賜你名號:‘建國’,望你以號明志!”二叔還長長念了一大堆加冠禮歌……
儀式很快就結束了。
此地的鄭家并非大戶人家,還有些落魄,弱冠禮也沒太講究,能簡就簡,甚至連禮酒都免了,內部進行就算了。
等所有人都走之后,宗祠就只剩他與老爹。
“你要記住昨天的話,別說到做不到,宜蘭是你打拼出來,不是別人的,也不是家族的,我們只是旁觀者…
有需要就告訴一聲,為父會為你想法子,但你也給族人留后路,為父是自私的,偌大的家族上千口人,為父要為此擔責…
鄭家沒有孬種,但為父在其位謀其政,任其職盡其責,無法給你全力幫助,原諒為父,鄭明凱他還小,別讓他入得太深。”鄭元安深吸了一口,望著被擦的光亮的牌位,緩緩說道。
鄭軒也是點點頭,“知道了。”
此時的氣氛就像是生死離別,這建國大業,對于鄭家來說可是一場大危機,其實,看好的人不多。
多年前鄭成功不成,他一個小小的鄭軒就能成功?
那時大清還未站穩腳跟,都難以辦得到,如今大清已經將天下經營的多年,生根植入,就更難以辦到。
鄭軒剛踏出門檻,老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,“混小子,慢著!”
他像是想到什么令人生氣的事情,立刻變了臉,有些氣惱的說道,“你怎么帶了個滿漢全席回來?”
“漢滿全席?”鄭軒一臉迷茫。
“就是那鄭暄妍,她娘是個滿人,而且論輩分,嚴格來說我還要叫她姑姑,你怎么竟瞎帶人回家!”
鄭元安越說越來氣。
鄭軒也覺得自己好冤,是老爹要修族譜,所以收羅一些同姓人。
“那我不是要叫她姑奶奶?”
“那當然,反正你做得孽你自己扛,人是你帶回來的,那你帶回你府去,我現在看到她就頭疼,我都七老八十了,叫一個小妮子姑姑真掉價,以后臉還往那擱?”
“我……”
鄭軒還想開口,直接被鄭元安給截住了。
“別我我我,趕快把人帶回去,最好永遠都別帶回這里,看到她我就煩,滾滾滾……”鄭元安一臉嫌棄,開始揮手就開始趕人了。
鄭軒無奈的離開宗祠,正想回家。
抬頭不見低頭見。
一個稍肥些的中年婦人,耳朵戴著光鮮亮麗的珠子,整個人看起來并不顯老,擁有雍容華貴的氣質,已在宗祠外恭候多時。
見鄭軒出了宗祠大門,便邁著三足金蓮,屁股豐滿,左扭右歪,像一只肥鴨子般走了過來,眼神有些復雜。
“啊軒,你個混小子,是不是昨晚又把明凱帶到你那去吃?”
“姨娘,怎么了?”
“唉,我可是叫人煮好芝麻鴿子湯,明凱居然跑到你著混小子家中吃,他沒有餓著吧?”黃氏一副心疼自家兒子的樣子。
“哪能,他在我那吃的滿嘴流油。”
“這樣再好不過……哪,別說姨娘不疼你,你娘親去世的早,如今你加冠禮,這顆珍珠可姨娘多年的珍藏,聽小三叔說你欠了一屁股債,這就當給你應急用。”
黃氏拿出一顆半只雞蛋大小的珍珠,足足有**分重,能在廣州府賣個兩萬兩白銀。
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么多寶貝,鄭軒到現在都不知道姨娘的身世,像是突然間冒出的人,非常神秘。
“謝姨娘,那我回去了。”
“嗯,記得把明凱叫回來!”
鄭軒沒有說話,他有時候還蠻羨慕鄭明凱,人生不如意十有**,但自己連哭的地方都沒有,有娘的孩子就是寶,世家真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