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山瞧著談判的人員完全變了。
曾經與他談判的還是一名海軍營長,現在卻是之前在安南水師干活的鄭一,多少讓他內心不平衡。
但又無可奈何。
阮山想要偷襲他們,可如今的安南水師,也就是陳添保手下的海盜團。
早就逃離了此處,甚至聽說他們一直逃到了北部灣,之后溜進大清境內,投奔大清去了。
所以阮山見到鄭一的第一句話,“我知道陳添保把你們得罪了,
但想讓我將陳添保捉回來,沒門,他已經跑入大清境內,
那個對象我們不敢招惹。”
頓時鄭一神情一凝,眼神狐疑地看著他,“難道那些事情與你們無關?”
“說無關,你們怕是不相信,但老子還是要說,當年我們只是降罪于你們,并未想過掠其財富,
只是事情交到他手上,便任由他發揮,財寶是他洗劫的,人也是他抓去販賣為奴。”阮山依舊板著個臉說道。
鄭一重重地點了一下頭。
隨后談判就開始進行了。
不過實際上單方面“漫天要價”。
鄭一在條約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:
‘安南王國阮氏王朝聯合大清,給宜蘭方面造成嚴重的打擊,使得己方損失慘重,需要賠付一千五百萬兩銀子。’
其實是每一個安南百姓都必須向宜蘭方面賠償三兩銀子。
阮山看著這一條款,頓時氣得直哆嗦,國庫也只剩下三百萬兩銀子,怎么也不夠賠給人家。
“你這是強盜,我們水師可是損失巨大,你們卻毫無傷亡,現在要賠付這么多兩銀子,怎么都說不過去!”阮山拍著桌子罵了起來。
口沫橫飛,濺得一桌子都是。
周圍隨行的官員也點頭說是,“這也太野蠻了些。”
“沒錯,如今咱們損失巨大,哪陪得了這么多兩銀子?”
“要不再打點折如何?”
對面議論聲紛紛,語氣也顯得誠懇,和顏悅色。
鄭一抹了臉上的口水,非常淡定道:“我們的光復銀行,可貸款給你們賠償,以十年為期限,
當然我們并非只要銀兩,你們可用糧食進行抵押,當然,數額只有三百萬,
要是你們依舊不愿意的話,那就拿升龍城,清化城,河靜城,南定城,洞海城十五年的賦稅以及關稅作為抵押。”
此話一出,頓時全場無不感到驚訝。
很快就亂作一團,大家也都是七嘴八舌。
不少官員開始打起了算盤,在一旁噼里啪啦地算了起來,眉頭皺得緊緊,不時嘆息兩聲,搖頭晃腦。
這簡直是想要將整個安南王國的血給榨干,此有此理,傷天害理。
阮山更是跳了出來,“莫要得寸進尺!”
鄭一一臉好笑,雙手交叉瞧著眾人的丑態,“你們還有談判的余地?打了兩場戰役都輸了,
如果我們得寸進尺,早就將這阮氏王朝推翻了,自己當山寨王,何必要你們的存在呢?對吧,
即便我們統治不了這里,但也能將這一切焚毀掉,你們也聽說過大清殺人不眨眼,我們也是一樣,
別以為我們做不出來,
如今也不過是要了一點賠款就怎么啦?你們也不想想,要是咱們利益捆綁,
若你們安南王國有難的,我們也會派兵支援你們,難道這不更加安全嗎?”
這幾句話都是懟得對方啞口無言。
就連阮山恨得牙癢癢,拳頭也握得死死的,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事實就擺在眼前,鄭一完全沒有說錯。
人家的實力想要推翻阮氏王朝輕而易舉,現在人家只是要賠款,并沒有打算推翻王朝的念頭,這已經是值得慶幸的事情。
雖然面子上過不去,但皇位最終還是保住了,并且人家口頭承諾以后會庇佑這里。
確實底氣也更足了一些。
許多官員都沉思起來,有一些微微頷首,算是默認了,并拉了拉一旁的阮山。
最后阮山咬牙說道,“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