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些日子。
綠營兵所在的營地里。
此時大量的光復軍軍糧正在流通,甚至成為了主要的硬通貨幣。
一碗湯面的價格被炒到了三四十文錢,甚至權力越大的伍長擁有的光復軍軍糧數量越多。
他們單單靠這些軍糧,就能大發一筆橫財,過上地主老爺吃飯喝湯的日子,并能用這些軍糧使喚他人。
不少人還開始走私起了香煙。
整個營地顯得烏煙瘴氣。
有錢的則吃光復軍的軍糧,沒錢的只能吃饅頭咸菜,甚至去河邊撈點食物殘渣。
光復軍不管是高層還是低層士兵,所食用的軍糧都是統一口徑的消息,也借助著這些清兵流傳開來。
幾乎整個綠營兵都知道了這一條消息。
他們雖然不愿意相信,但事實就擺在眼前,甚至很多人對于清軍萬念俱灰,不少人還離開了營地,打算投奔對面的賊人。
隨著戰爭,雙方接觸的時間越多。
綠營兵對戰愈發吃糧不出力,許多人來到賊人陣地就舉槍投降。
賊人善待敵軍,且伙食待遇優良的消息很快遍布全軍。
徐嗣曾眉頭皺得緊緊的,在永琰面前,“王爺,軍中兵卒被賊人詭計所誘惑,他們心不在大清,該如何是好?”
永琰也是眉頭緊鎖。
跟著喝了一口茶,看向了一旁的畢沅,“畢制臺,你才是軍中的統帥,我不過是一名督軍而已。”
此時畢沅有些尷尬。
自己的權力早已經被人架空了,沒事的時候就將自己扔在一邊,有事的時候就推給自己。
但還是無奈地說道:“將軍中的消息封鎖,若有人繼續散播謠言,格殺勿論!”
他知道這種謠言的危害,如今在戰爭的關鍵時刻,能夠輕易地動搖軍心。
但徐嗣曾并未立刻執行,而是猶猶豫豫道,“賊人的軍糧已經在軍中流通,就連八旗滿兵也見到一二,這該如何是好?”
“又是賊人軍糧?”永琰滿臉神情古怪,“莫非賊人軍糧太多,自己吃不完?”
“臣這道不知,可確實抓到一些。”
徐嗣曾如實稟告。
畢沅在一旁思索起來,“賊人不可能如此心善,想必還有什么陰謀詭計在其中。”
“畢制臺,會是什么陰謀詭計呢?”
“在下妄言猜測,這可是離間計,挑撥底下的兵卒與咱們之間的關系。”
“此話怎講?”
“賊人想要以此證明咱們軍中虧待軍中兵卒,沒有給他們一頓好的伙食,讓清兵們吃著干癟的饅頭,腌菜,
如此一來,大量的兵卒便會起了異心,便不再賣力作戰。”
被畢沅一通利害分析之后。
永琰眉頭上多了幾條黑線,手握拳頭,卻對于軍中的事物愛莫能助,畢竟他只是一位督軍。
徐嗣曾露出了相同的表情,但他只是在永琰面前表露出來,內心則是另外的想法了。
“畢制臺,有何法子?”永琰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“讓綠營兵將賊人糧食上繳,縮減八旗的配額,讓伙夫給綠營加緊制作大量的糧餅,添加一些肉沫。”
畢沅嘆了口氣,只能這樣行事了。
畢竟軍中糧食是有限額的,如果綠營兵想要吃好一些,那么其他兵種,其他經營的糧食就得縮減。
但這已經沒有辦法,賊人都已經做到如此地步,倘若自己這一方還不改善綠營兵的伙食,說不定明日綠營兵就造反了。
徐嗣曾接到命令之后,屁顛屁顛離開了帳篷。
點齊人馬就開始在綠營兵手里收繳,光復軍贈予他們的軍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