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很快明白了。
這些所謂的學院大學,就是能夠使階層晉升的通道。
只要自個的孩子在那讀過書,未來還不是人上人,雖說不保有什么大官可做,但大富大貴確實沒有問題。
古代為什么會有科舉考試?
對于朝廷來說選拔優秀的人才,對于底層百姓來說卻是能夠晉升的通道,所以就會出現,即便全家窮也要讓一人讀書,去爭那稀少的位置。
一人得道,全家升天。
頓時眾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,回家督促自家孩子好好讀書,將來上那什么“蒸汽”的學府。
這樣的說書人可不止這一家。
整個福州有好幾十位專業的說書人,他們說呀說,不到三日,半個福州人都知道了這條政策。
潛仡一日悠閑地走在街道上。
原本只是去買一些柴米油鹽。
然后看到街道上,一群百姓拿著掃帚追著好幾名書生打,并將他們的書籍焚燒一空,這些書生被打得鼻青臉腫,叫苦不迭。
他們都是文弱書生,哪能是干苦力活的百姓對手,連反抗的余力都沒有。
而旁邊的保衛團的警員,則是冷眼觀看,似乎沒有插手的打算。
他一臉茫然,甚至以為福州弄了些打砸書生的活動。
于是心慌地跑到了巷子內躲了起來。
等風頭過去之后。
又悄悄地走了出來,逮到一名路過的書生問道:“這位兄臺,到底發生什么事?為何百姓會如此瘋癲?”
那位書生誠惶誠恐,身后冷汗直流,緊張兮兮回答:“我也不太清楚,最近咱們抗議官府建那所謂的學院,官兵都沒有打人,這些刁民倒是先打了起來,
追著我們喊打喊殺,跟仇人家似的,在下勸兄臺你,還是趕緊躲起來為妙,莫讓這些刁民抓住,要不然好受罪。”
潛仡聽他說完,覺得大事不妙。
他并沒有放走這名書生,而是繼續問道:
“難道這群百姓瘋了不成?官兵沒有管嗎?”
“官兵哪會管這些?他們巴不得百姓將我們全都打死,就沒有人去鬧。”
書生說完之后,擦了擦頭上的汗水,之后屁顛屁顛地跑到小巷內。看著他那鬼鬼祟祟的步伐,應該是回家中躲避。
潛仡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。
買完東西便快速地回家。
之后詢問鄉親鄰里,人家才跟他解釋了事情的原因:
官兵口中的政府,也是百姓口中的官府,到處宣傳學院的政策,無非就是廣招生,眾人擁有的機會多,晉升通道變大。
所以這些百姓就站在了官府的一邊,只要是腐朽的書生抗議,他們就喊打喊殺。
這些百姓才不管學院里教的是什么東西,只要讓自己的孩子能依靠讀書,而后大富大貴,或是功成名就就行了。
于是抗議建學院的書生,又多了一個新的敵人,那是廣大的人民群眾。
潛仡咽了咽口水。
他現在發覺自己這些書生不過是螳臂擋車,新來的官府誓死要建造學院,要是書生阻擋,那么官府總有辦法整治他們,并且還是不動用軍隊的情況下。
自此之后。
福州那些讀了大清四書五經的書生,基本就消停了。
沒有人敢反對,甚至他們家中鄰里鄰舍,路過門口都不時謾罵幾句,扔幾枚臭狗屎,覺得書生丟人丟到家。
書生更不敢抗議,生怕自己的小命都沒了,只能將這窩囊氣給忍下來。
之前極端反對的書生為了保命,轉頭全力支持學院的建設,甚至在鄰里鄰居不斷宣傳,自己是支持的一方,想要融入廣大百姓之中。
不久之后,從原來的抗議再到成為學院支持者的書生越來越多,直接棄車保帥。
此時福州的巡撫衙門。
如今被改造為福州的政務廳。
鄭軒悠閑地抽著煙,給周圍的花澆水。
最近福州開了一座鳥魚花市場,里面販賣來自全國各地特殊的花卉,鳥類,還有觀賞魚。
其中也有來自呂宋島的,甚至還有人將果樹盆栽起來,成為精致的觀賞物。
鳥魚花市場連熱帶魚類也都豐富了。
自從這些書生被百姓打壓之后,鄭軒前所未有地痛快,政務也比之前輕松了不少,少了一些書生在他耳邊聒噪。
不多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