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過十幾米后,她又取下棒棒糖,偏頭說道:“詞寫得真不錯,關于‘私奔’含義的表述也很有特點、很有意境……就是有點太理想化的感覺,應該只會存在于女生的幻想里。”
“我之前就跟你說過,這樣就可以更容易跟現實區分開,不至于讓你想得太多。”林謹言笑道,“你完全可以把它當成是一個,類似于《梁山伯和祝英臺》的故事看待。”
“嗯……有道理。”
方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“其實我也挺想看看歌詞里說的那些風景,感受一下那時候的心態,呃……這就是一個設想,不是真的想體驗,你別多想。”
“我們現在不就在感受嗎?”
林謹言握緊牽著她的那只手,悠然說道,“我把這首歌寫出來,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‘私奔’這個詞,而是為了表達——當我們拋開某些束縛之后,除了一些增添壓力,肯定也會遇到很多以前沒法接觸的美好事物。”
“那你這算不算是在勸人私奔?”方棠角度清奇地問道。
“當然不算……你以為現代人的思想還停留在封建社會嗎?”
林謹言說著,微頓半秒,又補充一句,“還是說,你以為現實世界里會有很多至死不渝的愛情嗎?”
方棠聽到這話,微微一怔,隨即沉默下來,重新叼起棒棒糖。
林謹言說的話很現實。
她卻不會再跟以前一樣,那么的多愁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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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續往前走過一段距離后,她思慮著說道,“我們的情況,應該算是最好解決的那一類吧?”
“你總算想明白了。”林謹言笑道,“只要我們兩個自己不放棄對方,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。”
他這話說得雖然有些文青,但也是個無可辯駁的事實。
“嗯……”方棠彎起嘴角,輕聲回應,隨后又好似漫不經意地說道,“我爸已經從我媽那里知道了我搬出來的事,晚飯之前還給我打了電話。”
林謹言腳步一頓,驚疑不定地看著她。
“怎么了?”方棠笑看著他,“我們之前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,你不是還表現得輕輕松松的樣子……你現在這是什么反應?”
“對見家長這件事的自然緊張反應而已。”
林謹言撇了撇嘴,坦白承認,“不管怎么說,我現在也算是拐跑了他的親生女兒……就算你們已經沒了那層父女關系,但是感情肯定還在,到時候見面還是會很尷尬。”
言至此處,他頓了頓,轉而問道,“他知道你跟我住一起嗎?”
“我說了跟人合租,沒說其他的。”方棠彎起笑眼,饒有興致地看著他。
林謹言下意識松了口氣,隨后面色稍正,平靜道:“嗯,那就暫時不用擔心他會找上門來。”
“也可能隨時都會找上門哦。”方棠卻不打算輕易放過他。
林謹言面色一僵,不想再跟她說話了。
兩人繼續慢悠悠地散步。
方棠重新把棒棒糖放進嘴里,輕輕嘬了一口,隨即面色微變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林謹言剛把目光轉到河上,聽到她的吸氣聲,以為是在嘬棒棒糖,也沒在意。
“唔……”方棠蹙起眉頭,單手托腮,可憐兮兮地望著他,“林謹言,我牙疼。”
“……”林謹言回頭看她,思緒恍惚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,“怎么會突然牙疼的?”
就在剛剛那一剎,他看著對方的動作和神態,莫名就想到了一出悲劇。
就是“世上再無張顯宗,無人愛我岳綺羅”的那出悲劇。
聽到那句“林謹言,我牙疼”,他差點以為自己要die了。
方棠看了看手里的棒棒糖,委委屈屈地嘟起嘴:“可能是甜食吃太多了……”
“所以叫你別吃那么多零食了。”林謹言又好氣又心疼,拉著她快步離開河邊大道,“我們先去買瓶水漱漱口,要是止不住痛的話,就去藥店買點藥……等明天有空了,再去校醫院看看。”
“哦……”
方棠弱弱地應了一聲,把手里的棒棒糖遞給對方,自己繼續用手捂住腮幫子。
夕陽下,兩道身影漸行漸遠,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