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城,依照禮節先去縣尉府拜見三叔,被門房告知三叔出城公務了。
劉景留個信兒便迅速“逃離”。
三叔為了有個兒子,納了九房小妾,生了五個女兒!
家里的“胭脂味”濃郁的熏人,劉景每次都落荒而逃。
家族里,劉景有兩人最為佩服,三叔是其中之一。
另一個,自然是關系最好的大兄劉軒。
劉軒是四叔之子,已三十而立,在劉景這代里年齡最大。
性格爽氣,曾是縣里有名的游俠,有“小孟嘗”之名。
劉景自小學習軍中武藝,善與打架,過去沒少被大兄喊去鎮場。
父親戰死,母親回娘家后,家族雖多有照顧,但只有劉軒是真誠對他。
大兄如今負責家族的北方貿易,嫌族里莊園住著拘束,便在縣城置辦了座豪宅。
閑暇時,整日與狐朋狗友和結交的游俠兒們縱情享樂,不亦樂乎。
三十了,依舊未成家。
孩子倒有兩個,連同孩他娘一同丟給族里養著,高興就去逗一逗。
劉景極為佩服這股子“瀟灑勁”。
紅彤彤的夕陽還在天邊,劉軒的宅邸已經開始準備晚宴。
成群結隊的佩劍游俠聚集而來,認識的,不認識的,給個笑臉,說兩句好話,便能進門。
每當劉軒擺席,半個柳州縣的游俠兒都會來捧場。
上好的酒席免費吃好,誰不喜歡?
花枝招展的歌女,搬扛器樂的樂手,滑稽戲的侏儒,以及酒樓大廚,運送瓜果酒水的小工,把大門擠得嚴嚴實實。
此情此景,劉景不知見過多少次,早已習慣。
默默等候,直到一頭黑毛大豬被抬進去,人流較為稀疏了才上前。
門口迎送來客的老管家正抹著汗,一見劉景,臉上僵硬的假笑立馬變得真誠,快步迎上來。
“景少爺,我一直等著你呢,今怎么這么晚?”
“路上耽擱了點。”
劉景接住老管家,親近的勸道:
“華叔,迎客這么累人的活兒,安排人就行了嘛。”
“老爺的客人們,哪是一般下人能接待的。”
管家華叔苦笑著搖頭,隨即沖劉景眨眨眼,指著臉頰詼諧笑道:
“其實倒沒那么辛苦,就是往后兩日,老爺要責怪我笑不如哭了。”
兩人頓時大笑。
笑罷,華叔遞來一把鑰匙,道:
“老爺說你現在不喜外人吵鬧,他把那東西放你常住的偏院里了。”
劉景也不客氣,接過鑰匙便熟門熟路進門,徑直去往偏院。
說是偏院,其實和普通人家的一進宅院沒差多少。
還依照劉景老宅的風格,在院里挖了個小池塘,水里倚著院墻搭了座假山。
一進偏院,劉景立即注意到水塘邊有個半人高的鐵籠。
“噗”
忽而一團火星自籠內噴濺而出。
劉景三并作兩步的奔到塘邊,仔細一看,里面竟是只黑漆漆的烏鴉。
比普通烏鴉大了足足一圈,宛若一只海雕,更奇異的是,后腦上長著一撮火焰般的紅毛。
躺在鐵籠里呼呼大睡的烏鴉,偶爾抖抖嘴喙,便有一團火星噴濺。
劉景幾乎肯定這是只異種,但還需檢測下。
手掌一攤,招出四兇方鼎拋向鐵籠。
還未靠近,鼎內黑氣便洶涌而出,化作四只模糊的兇獸黑影瘋狂撲向那黑烏鴉。
“果然!”
劉景大喜。
但現在不是煉化時機,他連忙收回方鼎。
兇獸黑影不滿的咆哮,最終屈服,裹著黑氣返回鼎內。
方鼎滴流一轉,沒入劉景體內。
與此同時,院外傳來腳步聲,一個渾身酒氣的絡腮胡漢子大步進來。
見到劉景站在鐵籠邊,哈哈一笑,抹了把嘴上酒嘖,滿臉的自得。
“景哥兒,可滿意為兄的禮物?”
說著,“嗝”的連打幾個酒嗝。
“為兄給你說,這只怪鳥可不好對付,噴的煙火燒了我不少好手......”
劉景迎著撲面酒氣,上前扶住搖晃的大兄,感激道:
“大兄的情,我必永記于心。”
“你我兄弟,不談這些,我給你說啊,這只鳥來歷可不凡,那日商隊經過一山道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