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景撇嘴罵道。
扔掉普通的木盒(太占空間),將《水府經集錄》收入錦囊。
梁正是河神廟的主持,不待見自己,劉景就不打算去河廟自找罪受。
“隨便找個地方對付一晚得了。”
就在這時,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:
“不如去我那歇息?”
劉景尋聲望去。
不遠處的河堤上,一位紅發道人笑吟吟的看著他。
“蒙師兄?”
半個時辰后,一處河邊莊園。
“蒙師兄,你這宅子不錯啊。”
“哈哈哈,剛置辦沒多久。”
院中涼亭,幾個仆人擺好酒水點心,點上驅蚊香爐,一一退出,只余劉景二人。
“蒙師兄,你的傷怎么樣?”
寒暄片刻,劉景望著蒙秀山沒有一點血色的臉色,關心詢問。
“倒沒大傷,只是耗了不少精血,得養。”
蒙秀山不在意的笑笑,給劉景倒上溫酒后,擺手說道:
“不說這些了,你我幾個擋不住人家一人,真是羞愧。”
劉景也不想探討那破事,轉移話題,問道:
“蒙師兄什么時候知道的,我到河府了?”
蒙秀山道:
“我一直在此養傷,傍晚你剛進河廟,我便得到了消息,想著梁主薄肯定會冷落你。”
劉景笑道:
“確實,若無蒙師兄,今夜我就露宿河灘了。”
蒙秀山眨眨眼,戲謔道:
“這邊的露水很重,你受不了的。”
劉景立馬敬上一杯酒:
“所以更要感謝蒙師兄啊。”
兩人頓時哈哈大笑,舉杯共飲。
放下酒杯,劉景取出《水府經集錄》請教。
卻見蒙秀山指著小冊子,反問道:
“只有這本經錄?”
“什么意思,難道那木盒是件寶貝?”
劉景滿臉疑惑,開始擔心自己是買贖還珠。
蒙秀山嘆了口氣:
“看來,府君確實對你意見不小啊。”
原來,巡河、安神二司的新人報到時,除了類似職業手冊的《水府經集錄》,灃水河府君都會送上一份見面禮。
一般有十二份水光護身符,一瓶通脈丹,一門新符箓。
劉景聽罷,簡直肉痛如刀絞。
護身符和新符箓不說,自己不缺法術。
可通脈丹,能幫助食氣通脈,那是自己現階段最需要的丹藥啊。
他實在想不明白,用得著如此冷落自己嘛?
這時,蒙秀山又拍拍那《水府經集錄》,隨口問了句:
“對了,師弟你觀想的是哪位神君?”
劉景漫不經心的回道:
“火德星君。”
蒙秀山一愣,懷疑自己聽錯了,火部眾神的法相,可是最最不適合河府神職的。
劉景只能回以苦笑。
蒙秀山深深嘆息:
“唉,師弟你恐怕要更難受了。”
劉景心頭閃過不妙,急忙追問。
下一秒,他氣的噌的站起,極其的不滿,直接冷聲道:
“何至于此,我到底怎么得罪府君大人了?”
《水府經集錄》是河府道神的入門手冊。
有處理孤魂野鬼的“度人經”,操持香火的“太上感應篇”,融入河府法陣的“巡水陣令”等等。
其中有一篇“水德煉氣法”,講述的是利用河域內的水氣,調動體內觀想法相,來輔助修行。
往日里,若是新任箓生道神,所觀想的不是水系神君,比如是斗部星官,河君便會為其替換成“星斗煉氣法”。
而現在的劉景,自然沒有這番待遇了。
想到在水府里,河君說的那句“火德星君法相,有趣”。
劉景終于明白,那位河君是真的要懲戒他,給他難堪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,府君大人對你過分了。”
蒙秀山忽然低頭喝了口酒,語氣悠悠的說道。
“不是么?”
劉景冷哼。
“其實,我也是回到河府才知道的這消息。”
蒙秀山湊上前,壓低了聲音:
“你不是毀了河君法印,而是毀了府君的親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