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瞞道友,我確實好奇,道友此言一出怕是愿意解惑了。”
劉景換上嚴肅表情,緩慢而堅定的把梅坤之事,講了出來。
劉景話落,廟堂內忽然陷入長長的沉默。
半響,神像上傳來干巴巴的話:
“道友此言,當真屬實?”
“絕無虛言!”
劉景用力點頭,然后閉目凝神,喘著粗氣面色扭曲,似乎廢了好大的力氣。
既然要掩飾四兇鼎的存在,自然不能暴露出這是他的異能,隨叫隨到。
他只是箓生弟子,卻得到上古兇物旱魃的機緣,施展起來,當然要耗費些功夫。
憋了快一刻鐘,劉景才暗自喚出旱魃異能。
隨即,猩紅光芒涌出,匯聚到劉景的黑亮長發上,便見發絲一點點“燃燒”,須臾間化作一條赤血火尾。
神廟內登時燥熱起來,夜的陰涼一掃而過。
之前老祭司臨走前,給劉景在桌上留了茶水。
此時,那茶杯里的水咕嚕嚕沸騰,片刻便被蒸干,甚至連蒸汽都沒有。
“所幸邪不勝正,在下不僅僥幸逃得性命,還因禍得福,得了一絲旱魃天賦。”
劉景仰頭望向神像,緩緩道出計劃中的說辭。
炙熱氣焰在劉景周身繚繞。
呼呼呼,滿屋盡是肉眼可見的滾滾氣浪,如潮水,如升騰氣霧。
“這,這這!”
寄宿在神像內的土地神祇,驚得目瞪口呆。
如此威勢,已經隱約可以媲美灃水河君了,怎么會出現在一個箓生位階的道神身上?
“果真是旱魃?”
“對,一定是!”
“只有傳說中的上古兇物,才能賦予一個箓生弟子如此恐怖的威能!”
回灣村的土地神震驚之余,更是羨慕至極,甚至因此滋生了陰暗心理。
“那梅坤當真無用!
算計這么多年,填了這么多道神修士,培養出的旱魃僵尸,連個小小的箓生弟子都拿不下,反而成就別人。”
“可憐我苦修多年,沒得一絲機緣,遭遇生死危機時連個護道之物都沒有。
如今身死道消,淪為一座泥像神祇,不知要耗多少時日才能再進一步。”
“這少年不及弱冠,憑此機緣,高玄部之下必定暢通無阻,未來定是灃水河君一般的人物,位及河伯也不無可能。”
“廢物梅坤,廢物,廢物!”
神像內,一位中年道士模樣的神祇,臉色扭曲到恐怖,一絲絲邪性氣息開始滲出魂體。
“不好,我的道心!”
土地神祇突然反應過來,再看到那邪氣,頓時嚇得一激靈:
“該死,前日那邪物的殘留之氣,竟然還有!”
廟堂內,劉景已經散去旱魃異能。
然后半是假裝,半是真實的晃了晃身子,蒼白著臉色扶住桌臺,連連擦拭額上的虛汗。
可惜,法壇上的土地神祇正手忙腳亂的調動香火神力,驅逐體內邪氣,壓制內心滋生的邪思。
劉景的表演,那土地神根本沒工夫觀看。
良久,他再也無法維持蒼白臉色,也憋不出一絲虛汗了,幕簾后的神像依舊悄然無聲。
“道友?”
劉景只好主動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