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綠光閃過夜色。
忽然,綠光中傳來一聲驚呼:
“不對,停下!”
綠光猛地頓在原地,化作一個飄忽的綠火燈籠,呼呼涌出大片黑霧,送出兩個身影。
劉景落地,卻未像之前那樣顫栗發抖。
只見一塊暗黃的樹叉握在他的手中,正是扶桑木。
被喬達星強行帶離聽竹齋,劉景路上便要求先把扶桑木給他。
理由是喬達星此去灃水河府,涉及到的是七品道神級別的麻煩。
而他只能支撐三十息的旱魃狀態,別說幫忙,屆時自保都不一定足夠。
沒有扶桑木在手,劉景說自己打怵。
即使到了目的,一旦碰上麻煩,他有有可能提前跑路。
這話氣的喬達星破口大罵:
“別人都說我老喬沒臉沒皮,但我覺得你才是真正的無賴。”
喬達星借口說扶桑木上次幫劉景洗髓伐骨,早就耗盡了儲存的太陽之精,如今還未恢復,幫不了劉景。
劉景一口咬定沒有太陽之精無所謂,扶桑木在手,他至少有底氣,不會提前跑路。
喬達星氣的牙癢癢。
一度想放棄前往灃水河府,全當剛才沒聽清神府長史的話,然后躲去之前探索的一個遺跡里去。
可想到自己身上還背著索賄的污名,再來個逃避命令的罪名,那真是沒法在南岳神府混下去了,只得灰溜溜回地府。
所以,灃水河府肯定要去,危險也必須找人分攤。
再一想,扶桑木也算不上法器,不過是從一棵枯死的扶桑樹上掰下來的殘枝。
說是法器,不過是自己吹牛。
這截樹叉的能力不過是儲存太陽之精,轉化為陽屬性精氣,或者粗暴的釋放成烈焰,連個操作法訣都沒有。
倒是能作為法器材料煉制一番,可惜自己不會煉器,找人煉器還要多出薪酬費用。
本來就要拿去抵債,現在作為請人幫忙的報酬送出去,也沒什么不對。
“可惡的旱魃!”喬達星暗罵個不停。
沒有旱魃能力,劉景不過是個箓生弟子,哪里有本錢和他七品夜游神討價還價。
總之,喬達星經過一番心理建設后,扭扭捏捏的把扶桑木給了劉景。
劉景欣喜接手,同時心里暗道:
雖然東西到手,但若遇到危機,還是不能莽。
擁有扶桑木,劉景立即體會到“法器”的妙用。
扶桑木只恢復了一點太陽之精,但已經可以抵御下綠火燈籠里鬼火陰氣的侵蝕。
劉景不用害怕待的時間長了會變死僵,也不會每次進出燈籠被凍的直打顫。
說回眼前,喬達星緊隨著落地后,奇道:
“什么不對?”
“咱們跑偏了!”
劉景指指四周,又抬頭望向天空銀月。
“灃水河府位于興平縣城河廟附近,在陽澤鄉的北面,可咱們在往西跑。”
喬達星迷糊的環望四方,上下瞅瞅后,驚疑道:
“難道我的感知錯了?”
夜游神立即祭起《靈霄玉格道神》玉符,閉目感應。
只見玉符上幾次浮現神光,又迅速閃滅。
片刻后,喬達星臉色難看至極:
“有人擾亂了整個滄江河府的天機,并將神道網路的聯接感應隔斷了!”
“我感應不到附近的任何一名神祇!”
劉景舉起自己的巡水令旗,示意道:
“灃水河域感應還在,但被斷絕了。”
只見三角小旗上的灃水河倒影,時隱時現,明滅不定。
劉景嘗試著用其溝通灃水河君,毫無反應。
念起“御水、避水”二法訣,有種艱難的晦澀感,法訣似乎生效,但卻沒有一點動靜。
夜游神連番色變,語氣慌張的低聲道:
“好大的手筆,到底是什么人?”
劉景同樣有些恐慌:
切斷與神府長史的溝通,等于遮蔽了南岳神府對滄江河府的感知。
又能擾亂滄江河府地界的的天機,隔絕神道感應。
如此大的手筆,到底要做什么呢?
那神府長史絕對發現了什么,可惜話沒說完便被“掛斷”。
突然,劉景與喬達星異口同聲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