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道出口在一處石柱峽壁,趴伏著一頭肥壯龐大的黑毛野豬。
一對足有成年大腿粗的猙獰獠牙,豆大的眼珠透著猩紅,滿身鬃毛又黑又粗,宛若鋼針。
這是頭兇悍暴虐的豬妖。
突然,遠處天空傳來一聲嘶吼:“仙長到!”
黑毛豬妖正在打盹,一個激靈被驚醒,仰頭正見福蟾將軍的巨雕坐騎,將一個人影拋下后背。
人影飛速下墜,瞬間掉出視野。
“可算是到了。”豬妖嘟嚷著爬起,回頭看看水潭上的宮殿,不滿的抱怨道:
“俺是來求福的,這倒好,吃香喝辣沒夠著,女妖艷舞也不給看,盡驅使我老豬看門。”
“奶奶的,給口酒喝也行啊。”
“定是那騷臭狐貍看我老豬不順眼,刁難俺。”
哼唧半天,見山下還沒動靜,晃悠到石壁下轟的撞上去,嘩啦啦碎石灑落,豬妖仰頭吼叫:
“喂,病貓,你是不是偷懶睡著了,快醒醒,人到了,準備干活啦。”
“你這惡臭的黑毛夯貨在身旁,俺哪里睡得著,快閉上臭嘴,熏得爺爺我頭疼。”
便見一只滿身圓斑的花豹,懶洋洋的從山壁上探出腦袋,裂嘴嘲諷。
這花豹不像尋常豹子般矯健精壯,而是病怏怏的非常瘦弱。
可是,那半瞇瞳孔里時而透露的兇光,牙縫里滲漏的血絲,可以看出其絕非善類。
看看那外形兇悍的黑毛野豬,被這病弱花豹一頓嘲諷,竟然只是小聲的哼唧咒罵,不敢發火。
野豬實在閑得慌,哼唧完,又嚷道:
“唉,病貓,你比俺來得早,你說福蟾老爺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不是要請宴嘛,酒席一擺,血食一上,不就得了,怎么搞得這么麻煩,又是讓那蠢鳥戲弄,又是讓妖兵擺陣的。”
豹子趴在山壁上,俯視著豬妖冷笑道:
“嚷嚷什么,你那點心思誰不知道,只想吃喝,懶得干活。既然不想干活,就在外面逍遙,來飛兜潭干嘛。”
“當然是混口飯吃啊。”野豬理直氣壯。
“既然來混飯吃,那就干好差事。”
花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,裂開血盆大口,露出牙縫里塞的肉絲。
“好啊,”野豬突然憤憤吼叫,“你這病貓,又舍下我老豬去偷吃,你再這樣,我要去找金蟾大人告狀。”
豹妖瞥了眼叫嚷的豬妖,一邊伸出爪子剔牙,一邊不屑道:“你去吧。”
野豬頓時嘿嘿道:
“老豬我最講義氣,哪會做告密的事,就是提醒哥哥不要老吃獨食,多帶帶老豬。”
見豹妖要縮回山壁洞穴里,野豬連忙道:
“哎,花豹哥哥,你還沒告訴我老豬,福蟾老爺要干嘛呢?”
豹妖被野豬的討好惡心到了,呲牙罵道:
“你這黑豬還有臉整天罵別人蠢貨,沒聽狐軍師說嘛,這叫下馬威,給那修士個教訓。”
豬妖辯解道:
“俺意思是,那人類修士怎么得罪金蟾老爺的,他好像從未來過咱們妖府吧。”
豹子也感到無聊,便繼續閑談道:
“其實那人類修士主要得罪的,不是福蟾老爺,而是狐軍師。”
“狐軍師當時向老爺自薦,好像出了一個什么計劃,結果被那修士給搞破了。”
“什么計策?”黑豬興沖沖的追問:“快給我老豬說說。”
就在這時,下方的山道傳來齊齊怒吼:
“請仙長上山。”
豹子停頓了下,望望山下動靜,然后回頭小聲道:
“詳細的俺也不知,狐軍師比我的早,不過人類領地鬧了巫亂,你知道吧。”
黑豬連連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