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月高掛夜幕之時,宴席結束。
前任河君梁宇談不上昏庸無能,但也不是有能力的開明河君。
梁宇有諸如任人唯親,私收賄賂,懶政,心眼小等毛病,河府眾人并不留戀。
享用了靈級靈果,至少知曉新任河君是個大方與豪邁的人,而且與滄江河伯關系密切,上面有人。
宴會結束時,眾人明面上已經歸心,真心服從新任河君。
至于河君,大體上也很滿意。
雖說劉景要走,讓他最屬意的巡河司司長落空,但和劉景結下另一層關系,倒也不錯。
總之,主賓盡歡。
劉景沒吃靈果,但陪著河君河神喝了不少靈酒。
與蒙秀山,巨茂才等人告別或,跟隨河廟侍從,暈乎乎的來到住所。
正要休息,一抹綠光飄入房間,是喬達星的綠火燈籠。
“這么晚,還有事?”
劉景用濕潤毛巾擦拭了臉,隨口問道。
臟兮兮的綠袍從燈籠里飄出,喬達星一屁股坐到床榻上,嬉笑道:
“劉景兄弟,你去陵光道府可莫要忘了朋友啊?”
劉景瞅著面露討好之色的靛青大臉,撇嘴道:
“你是不是太急了點,河君雖然允諾,但還沒徹底定下呢。”
“灃水河君既然說出那番話,此事不說板上釘釘,至少有七八成把握。”喬達星搖頭晃腦的肯定道。
“行了,我知道你的心思。”
劉景丟下毛巾,轉身正面夜游神,調侃道:
“怎么,高陽國三郡還不夠你挖的,開始惦記陵光道府的遺跡?”
這夜游神靠借債打點關系進入南岳神府,如今正被債主追債。
巫亂前正在廣南郡內四處尋找遺跡古墓,挖寶還債,巫亂后,被委任暫管灃水河府,不得脫身,耽誤了不少時間。
據他之前找劉景耍玩時說,今年的還債日期馬上就要到了,可他還沒湊足債務利息。
所以,灃水河神見到喬達星整日嚷累,不停偷懶,暗自鄙夷不已,其實是錯怪了。
喬達星那是焦慮,想要盡快擺脫灃水河府,繼續挖寶湊錢。
只聽喬達星嘆氣道:
“高陽國內的遺跡,我都基本跑遍了,很多地方都早已被探索的干干凈凈。”
劉景打斷道:“陵光道府內,恐怕也不會保留多少完整遺跡。”
喬達星從榻上坐起,湊到劉景面前,眼神發光:
“還債日期馬上到了,光靠那些不知被人光顧多少次的廢墟,哪里來得及。”
“灃水河君不是說了么,那陵光道主因為巫亂時被算計,大失顏面,要在天庭行動前,先采取報復行動,準備進攻群山里的巫教據點。”
夜游神說的沒錯,席上河君確實說過這話。
河君的好友,那位陳都尉之所以抓緊時間補全部屬,一個主要原因,便是陵光道主震怒,命令他們報復。
河君說這話,是在提點劉景,讓他做好心里準備。
夜游神顯然從中聽出了渾水摸魚,巧借東風的機會。
便聽喬達星嘿嘿道:“屆時,你們肯定會獲得不少巫教戰利品啊。”
劉景反應過來,冷笑道:“人家的戰利品,憑什么給你?”
見喬達星臉上露出諂媚,劉景繼續冷笑:“我又憑什么給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