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山遍布梧桐樹。
陽光射進郁蔥樹林,挺直軀干,綠中帶黃的枝葉,煜煜生輝。
劉景,孔修兩人穿行在梧桐林,尋向巫孽藏身的洞穴。
突然,前面領路的劉景,腳步一停。
盯著劉景后背,不知在想什么的孔修,正在愣神,差點沒撞到劉景身上。
倉促站定,放眼打量四周,只見光線傾斜,樹葉飄落,除此外并無異樣。
孔修面無表情的吐出,離開杏丘廟的第一句話:
“到了?”
劉景在杏丘廟道出巫孽情況后,孔修冷著臉就要告辭。
然而,想到那巫孽就在洪寧縣邊,未防意外,劉景便親自領路。
這位青桐鄉神衛,就要當場發怒“你是看不起我?”,然而終究是要臉的人,并沒撒潑,鐵青著臉跟隨劉景出發。
一路上的氣氛很沉悶,還有些別扭。
劉景也懶得維護關系,一邊沉默的趕路,一邊思索其他事物。
他只覺得現在的情況,與陽澤鄉邪物爆發前很像。
那時是草繩邪物遍地爆發,現在是血蠱巫孽此起彼伏。
若用巧合,當然可以說通。
因為巫法是以詛咒為核心,禍亂的就是鮮血與靈魂。
兩次混亂,基本原理是相同的。
但完全歸于巧合,似乎又不太對。
對于草繩邪物,劉景印象最深的,是在陽澤鄉回灣村第一次見時。
那宛如破裂玩偶,滿身根須的小小身軀,早已印刻在他的記憶深處。
以他現在的見識,已經明白過來,所有的草繩都是從一個草人身上拆解而來。
而那草人,和辛黃神偶一樣,應該是一件巫教圣物,屬于某位不知名的巫神圖騰。
這次的血蠱巫孽,卻是來自那血河巫師,一位活生生的巫蠻強者。
前者自我意識不足,后者,卻是剛剛親手策劃巫亂,并參與其中的梟雄。
血河巫師通過血蠱,是否在時刻監察著陵光道府?
陵光府將要采取的行動,眾所皆知,那巫師會不會利用血蠱反擊?
陵光大比即將開始,血蠱依舊未平,屆時會不會節外生枝?
勿怪劉景多想,眼下已是巫蠻的生死存亡之際。
困獸猶斗,身處絕境巫教,必然要奮力反抗!
劉景身為強勢一方,更不能陰溝翻船。
一路思緒紛飛,直到此時停下腳步。
便見劉景轉過身,面朝孔修開口道:
“道友尋遍山嶺,還用符箓搜索過,卻依舊沒有發現它。”
孔修冷哼道:“我是技不如人,道友何須再羞辱。”
劉景搖頭失笑,“我的意思是,那巫孽怕是能感知到你。”
孔修遲疑道:“它在和我捉迷藏?”
劉景點頭,孔修頓時色變,恨恨道:“那孽畜竟敢耍弄我!”
劉景抬手指向前方:“由此去二里,有個低矮山穴,便是巫孽藏身之處。”
孔修雙目噴火,一抱拳:“多謝道友。余下之事,孔某自會處理”。
說罷,劍指一掐,背后黑色長刀嗡嗡顫動,嗆的離鞘飛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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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刀通體如墨,刃上有暗紅色紋路,透著兇光。
孔修抓住黑刀,從腰上符袋里抽出兩張星煞符箓:
“敕令星宿顯靈助我,急急如律令!”
一張符箓化作噴涌煞氣,孔修順手一抹刀刃。
唰,墨黑長刀登時寒光冒起,煞氣凝作顫動的刀光,殺意畢露。
“敕令星宿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