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處所謂城墻,其實可以理解成是駐兵的一個防守區域,想要從這個方向攻入東京城,就不能不攻占、毀掉這一處防守區域,不然的話就會被內外夾擊。
查爾斯的視線,看向了西方。
從城墻之上來看,視線之內幾里路都是開闊的平原地帶,和東京城其它方向上,城墻之外還有外城,有很多居民區不同。
“你是想要在這里和他們正面對決?”查爾斯作為退役的將軍,在腦海之中略微分析之后就說道:“沒有任何意義的,你的騎兵不可能沖擊到他們的火炮陣營之中,火槍手同樣也沒法威脅到他們,而且這種平原區域,更有利于他們調動重型火炮,一旦他們進入有效射程之內,就會毫不猶豫的對這里開火。就算是城墻無法完全擊毀,但城墻內外的防守士兵,全都會被火炮打死。”
火炮的威力真的很大,別說是列強聯軍的火炮了,就算是清廷的火炮,也有非常大的威力。
血肉之軀,根本無法抗衡火炮,城墻也沒法保護到防守的士兵們。
吳彥卻說道:“要么讓他們來這里打,要么,你們就會被綁在城墻上,然后被快要餓死的人分而食之。”
沒有選擇權的文翰、馬沙利等人,略作商議之后,就派出了信使。
平時他們是看不起信使這個職位的,可現在他們卻都想要做信使,然而吳彥是一個都不放,只讓那些身份普通的雇傭兵前去傳信。
至于聯軍會不會信,那就是馬沙利等人的問題了,和吳彥無關。
馬沙利等人也很怕死,所以是搜腸刮肚,連威脅帶懇求的寫了好多封信。
聯軍收到這些信之后,同樣沒有選擇的權力。
他們其實已經有了戰術方案,不外乎是讓海軍炮擊東京城海岸,陸軍炮擊東京城有駐兵的城墻,先轟上兩三天之后,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清廷的兵來解決,他們可不想沖鋒陷陣,在巷戰之中被人亂槍打死甚至是亂刀砍死。
但這種戰術方案有一個很大的問題,就是難以解救人質和俘虜。
近萬個外國人在東京城內被控制,嚴重制約了他們的行動。
雖然他們并不介意死一些同胞,然后借此讓清廷付出更大的代價,但也不能死太多。而且那些商人都是很有背景很有能量的,文翰、馬沙利這樣的公使,也絕對不能死在他們的炮火之下。
一番討論之后,等了近半個月的時間,他們才有了最后的決議。
“那就炮轟東京城的西城墻。”聯軍總指揮說道:“只要那處城墻上沒有我們的人,就把它給轟破,另外,讓清廷的兵馬左右掠陣,防止狀元軍有騎兵沖擊我們的陣營。但不要讓他們靠太近,如果他們離我們太近,我們就直接開火打他們。”
命令下達,兩萬聯軍就帶著六十門重炮,前往東京城西城墻處。
雖然他們不止有這么多炮,但只打一處城墻的話,完全足夠,重炮既然被稱作重炮,那肯定很重了,運輸起來極為不便。
而隨著聯軍的動作,各方也隨之而動,很多探哨都跑到了近處觀戰準備獲得信息,就連太平天國也派了一些探哨過來。
探哨們的膽子都很大,單人獨騎的他們,甚至跑到了距離城墻兩百米左右的地方,在他們的認知之中,這個距離他們是絕對安全的,有人來抓他們,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騎馬跑回去。
于是,探哨們都發現了讓他們震驚無比的一幕。
城墻之中的大門竟然是完全敞開的,而城墻之上,也看不到多少防守的士兵,唯有最高處豎起了一桿大旗,那是九旒龍旗,又叫龍旂,只有皇帝才有資格豎這種大旗。
而東京城的皇帝,只能是大明武帝趙無極。
不止是代表了皇帝的龍旂,一個繡著趙字的大旗。
別說是清廷和太平天國的探哨了,就連聯軍的探哨也認識,這是狀元軍的牙旗,牙旗代表了一軍主帥,上面繡著主帥的姓氏,牙旗一倒,就代表著主帥沒了。另有將旗,代表著將領的姓氏。
之前趙無極斬將奪旗,砍的就是牙旗和將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