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拜的是送子佛。”八戒大師說道:“但實際上,她求的不是兒子。”
吳彥好奇的問道:“那她求的是什么呢?”
八戒大師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丹辰子施主真的是遠離世俗久矣,殊不知這婦人啊,三十如狼,看起來是在求子,實際上求的卻是送子的過程。”
吳彥驚了:“在你們這大佛寺出家為僧,還有這等好事?不,是還需要做這種舍己為人的犧牲?”
八戒大師呵呵了兩聲,然后說道:“我們大佛寺沒有這等好事,我說的是執念,是入魔。這婦人求佛自然是不成的,因為求佛不如求己,她想求的,終究還是要落在她夫君的身上。平日里只需要多加鍛煉,自然能夠滿足她的心愿。”
“但是,這婦人已經來求第七次了,時隔已是一年半載,這說明了她的夫君要么身體有恙,真的應了家長里短,要么是妻妾成群,無暇顧及于她。無論是哪一種,她都沒法得償所愿。”
“最多半年,她的這種愿望就會化成執念,而后再化成魔念,促使她走上歪門邪道。人世間的入魔,大體都是如此成型的,求財求色,求名求權,雖然不一而足,但皆是魔念。”
吳彥呵呵了兩聲,問道:“八戒大師不愧是八戒大師啊,這么多香客,為何偏偏只關注她這一個婦人呢?也是,這婦人容貌清秀,胸懷博大,不該怪八戒大師的。”
八戒大師沒有和吳彥爭論,而是繼續說道:“我們修行中人的魔念,其實和世俗之人的魔念也沒有什么區別。丹辰子施主你被赤尸神君上身,種下了魔念的種子,它以你心中的種種愿望為養料,在你的心中生根發芽,養成了許多執念,最終成長為你心中的魔念。”
“所以,你不滿自己被白眉真人命令看守萬年血穴,以至于被赤尸神君上身。也不滿白眉真人要把峨眉派掌門之位,傳給昆侖派的玄天宗,最終做出了人神共憤的弒師之舉。”
“正如同那個婦人一樣,從求佛到求不得,再到求魔入魔。”
聽完這番話,吳彥突然明白了這一次主線任務失敗之后的懲罰‘入魔’。
應該也是和這個八戒大師說的一樣,類似于一種能夠負面情緒的種子。
普通人常年處于壓力極大的環境之中,也會變的暴躁易怒,更何況是修行者本就有心魔的說法呢?
“八戒和尚。”吳彥解惑了,但語氣卻突然變了,盯著八戒和尚說道:“我覺得你在罵我。”
八戒和尚呵呵了兩聲,單手豎在胸前,對著吳彥說道:“施主,你著相了。”
果然不能跟和尚打嘴仗啊,特別是這種可能活了幾百年,甚至是上千年的老和尚,畢竟是和白眉真人同輩分的。
“我不會自廢功力的,而且之后還要繼續修行。”
吳彥不再爭辯,而是直接表態說道:“因為我不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八戒和尚,你們大佛寺要是能收我的話,那我就在你們這里出家為僧,以后不管是青燈古佛長伴,還是行走天下匡扶正義,我丹辰子都會給你們大佛寺增光添彩。”
“今日我以大佛寺為榮,明日大佛寺以我為榮。”
“你們要是不愿意收我的話,也不要拿這些話來搪塞我,實在是不行的話,八戒和尚你也可以劃下道來,我丹辰子接著就是了。哦,你一個可能不行,不如,把你那些個師兄弟也都叫過來吧,我不說你們仗勢欺人。”
“果然。”八戒和尚笑著說道:“丹辰子施主,是因為叛出了峨眉之后,沒有了直指大道的修行法門,也沒有了修行前輩和師尊的指點,所以才要來我大佛寺出家。不止是為了避禍,還是為了我大佛寺的根本功法。”
雖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,但修行之道有前輩高人的指點,總是要好過自己摸索。
八戒和尚的猜測也算是誤打誤撞。
“唉……”
吳彥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我本將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溝渠,八戒和尚,你就直說打不打吧,不打我還趕著下一場。”
嘴上說的輕松,可吳彥已經凝神以待了。
他其實并不怎么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,不止是因為他有外掛底牌,還因為這是人世間,周圍還有很多香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