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孿一直看手機,似乎很忙,高小君一個人也無聊,看著吊瓶里的水發呆,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看隔壁。
她住在的病房比較大,有六個床,都住了人——哦,不對,隔壁床,住的不是人,而是一條狗。
那是一條細犬,長得體態流暢,毛發光滑,也是在掛水,有個高大威猛的男人一邊陪床一邊修煉。
高小君看了一眼狗,沒想到,狗也看了一眼她。
高小君努力地看了一下它床頭的病例,看見了‘哮天犬’三個字。
此時,陪床的男人,也回過頭來看了高小君三眼。
為什么是看三眼呢——因為他有三只眼!
三只眼和敖孿打招呼了:“五太子,好久不見。”
敖孿回了一句:“二郎真君,別來無恙。”
高小君:“……”
哮天犬一直盯著她看,眼神還人模人樣的,高小君覺得那情形過于詭異,轉了個頭,看另外一邊的床。
那床住了一頭青色的牛,鼻子上穿著一個金閃閃的圈,它也是在輸水,陪床的是個身穿道袍的白胡子老頭,他掀開被子把牛給細心地蓋好了。
高小君看了看牛,牛也抬起頭看向了她。
敖孿收好了手機,回過頭去看了一下那床的青牛。
“老君,你這頭青牛怎么了?”
老頭一臉尷尬:“說來慚愧,唐僧師徒西天取經的時候,它化成精怪下界搗亂,讓那潑猴兒用你們東海的定海神針一棒子打了,落下了病根,時不時就要掛個水。”
高小君:“……”
靠門那個床,住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怪物的怪物,像鹿不像鹿,像馬不像馬,陪床的中年男人拿著手機走來走去,講電話的聲音特別大。
“你們一聲不吭地就電影拍出來了,問過我的意見嗎!現在片子都下檔了,你們錢都賺了,才想起來要授權,晚了!”
“什么都別說了,等著我的律師函吧!”
聲音攪合得大家都心煩意亂的,5床陪床的家屬終于是受不了了,出聲:“姜尚,出去講,這里是病房!”
那個叫姜尚的自知理虧,拿上手機到走廊講電話了。
“……要不是四不像生病住院了,我現在就來跟你說個明白!我姜子牙好歹也是個大IP,不能讓你們這么糟蹋,你看看你們都拍了什么,我竟然和女媧組了CP,這像話嗎!我怎么跟女蝸娘娘交代?我怎么跟我老婆交代!”
高小君茫然看病床。
5床和4床住的是人,陪床的也是人——至少,是人形。
陪床的家屬似乎對敖孿十分感興趣,積極地過來找他說話。
“你女兒品相不錯啊,配嗎?你看看我兒子,鐵血丹心,20歲了,還沒配過……”
“來來,加個微信,以后沒事帶你女兒出來溜達一下,是赤子之心嗎?好香啊!多大了,配嗎?”
看著他們在那兒加微信,高小君無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