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孿也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手，鄭重地點頭：“我答應你，一百萬年也不會變。”
高小君卻沒有放開他的小手指，又拉了第二場勾。
“等敖總你下蛋的時候，我一定要替你帶龍寶寶，拉鉤上吊，一百萬年也不變。”
敖孿眉宇之間，有一絲黯然閃過。
龍族絕育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結果，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后代，更不知，那個時候，她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。
可他還是許下了承諾。
“好，你的孩子我養，我的孩子，你帶。”
拉鉤完畢，高小君展開了一絲明媚的笑容。
拉鉤變成了握手，她抓著敖孿的手，輕輕握了握：“說定了哦龍王殿下，你不能食言。”
敖孿點頭，雙眸比海更幽深，有波紋在蕩漾。
“恩，決不食言，無論你的子子孫孫，是否有赤子之心，他們都將得到我的庇護。”
不知道為什么，高小君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。
第一次感受到作為一只蜉蝣的黯然。
她提了要求：“你還要答應我，要給我最好的修真資源，以后有什么修真大學的保送名額，一定要留給我，你要輔導我早日飛升。”
敖孿依舊是一口答應：“好。”
別過身去，高小君擦了擦眼里溢出來的淚，她吸了一下鼻子，止不住自己滿臉的淚。
一個寬厚溫暖的手掌，落在了她的頭上，還輕柔地揉了兩下。
“怎么了？”
就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，可敖孿還是聞到了她的人味里那黯然的苦澀氣息。
高小君回過身看著他，嗓音哽咽：“……我只是怕我沒能修成正果，我怕我辜負了你的期待。”
說完這話，淚又流了下來。
她命中有仙緣，一來就認識了敖孿這種神界下來的**oss，得到了最好的資源，認識的都是修煉有成果的妖怪。
龍宮的招聘要求有目共睹，能考進來的都是妖界精英，妖統局更別說了，都是人族精英，慕容修那種三百歲就即將飛升的天才一抓一大把。
可高小君知道，修仙并不是這么簡單的，只是因為，她碰巧進了精英的圈子里。
隨著敖孿出去視察了妖界的扶貧工作，她看見的妖怪，大多數努力了一輩子只能拿到一個練氣證書，越是往上越難，難過了考公務員。
她就算努力修仙，就算有最好的資源，大概率也只是能摸到門檻，混個練氣或者是筑基，頂多能活上個幾百年而已。
“我怕我，就算竭盡所能了，卻是一場空。”
敖孿望著淚汪汪的她，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，輕拍了兩下。
嗓音如清風徐徐如耳：“你不用對不起我，對得起你自己就足夠了。”
他想給她安慰，卻不知道如何才能哄好她，只能摸摸頭，拍拍肩膀，絕不會觸碰她身體的其他部位。
高小君用手背擦擦淚，仰頭看著他：“那你以后要對我好一點，不要隨便對我發脾氣，我只是你一個階段的人寵，可不出意外，你就是我這一輩子的飼主了，你如果對我不好，我的一輩子就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