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說了,為了公主和赤墨是私,殺李威之是不義,他不能徇私忘義。更不能做大周的罪人。他說了,若是我們執意燒了公主,他就一起死。”
“哼!”齊悠遠頓時火了,“這個畜生!他想死,我成全他!去!把他帶進冰窖!我倒要看看他死不死!”
周煊傷口未愈,這幾日全靠藥吊著。
昨日見了赤墨,他越發覺得不對勁。
赤墨的功夫他是知道的,怎么會輕易被俘虜。
再說還有韓玉顏的尸身,以赤墨對韓玉顏的感情,就是拼了命也會護住韓玉顏的。
和赤墨對話的時候,周煊就發現了,赤墨雖然被綁著,但是中氣十足,至少沒有受傷。
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連鳳迪被害,李玉顏失蹤這樣的消息都能得到,一看就不是俘虜。
那么只有一種可能赤墨和齊人是一條戰線的。
想通了這一點,周煊也就不害怕了。
天不亮就讓殷墨帶著他來城門口叫陣了。
城門打開,車子一路駛進了府衙的大院。
金面罩站在大廳門口目光森森的看著周煊在殷墨的攙扶下出了馬車。
“赤墨呢?”周煊對著金面罩問道。
金面罩沒理轉身進了大廳。
周煊跟了上去。
一路走進了后廳再下了石階來到了冰室。
比外頭的寒冬又冷了幾分。
殷墨不由給周煊緊了緊披風。
在張院判猛藥下,周煊的傷口愈合了,只是體虛,這才走了幾步,周煊頭上已經滿是虛汗了。
繞道過一道石墻,就進了冰室。
金面罩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一旁。
冰室中間是一口冰棺材。
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正俯身給冰棺中的女子理耳邊的碎發。
看到冰棺,周煊就僵住了。
紅衣男子正是赤墨。
或許是聽到腳步聲,赤墨站直了身子轉頭看了一眼周煊。
“過來!”赤墨眉頭輕挑,眉心的紅色胎記異常的醒目,“你過來看看!”
周煊緩緩移步。
冰棺里的女子身上大紅的被子一直蓋到脖頸,一張臉青白青白的。
看到女子的臉,周煊眉頭就皺了起來:“這不是......”
“怎么就不是了?”赤墨冷笑,“再仔細看看!”
很明顯,冰棺里的女子已經死去多時了。
只是一直冰凍著,才沒有變樣子。
女子瓜子臉,遠山眉,小巧的鼻子微翹,菱形的雙唇涂著紅艷艷的唇膏,即便是個死人,她也是美的讓人心動。
除了鼻子和雙唇,這張臉有些陌生。
但是鼻子真的很像,很像。
只是這張臉太白了,根本不是他心目中那微黑的面孔。
難道是死后連膚色都變了嗎?
“怎么了?”赤墨一旁諷刺道,“娶了新媳婦就忘了舊情人了啊?我呸!這么說簡直是褻瀆了玉顏姐姐!”
“我讓你來就是要你看看玉顏姐姐真正的樣子!就是要告訴你,你騙了玉顏姐姐,玉顏姐姐從來也沒有以真面目見你!說到底,她對你也不過如此!”
周煊像是木雕一樣站著沒動。
“但是你欠下的債,不能不還!你是自裁謝罪呢?還是我幫你?”
“她沒有死!”周煊突然道,“赤墨你相信我,她真的沒有死!等你見了她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了!”
“說到底,九殿下還是怕死啊!”赤墨冷笑,“你不死也行!你救醒她!只要我玉顏姐姐醒了,我可以饒了你!”
赤墨說完對著金面罩道:“走吧!這里就留給九殿下了!管好石門,人和人都不許進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