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桃酥格外喜歡吃,烤了一爐又一爐,除了自己吃下午茶,逢年過節還送人用。
桃酥是最簡單的中式點心,幾乎不需要什么技巧,材料基礎,制作方式也基礎。糖油面蛋混合在一起,芝麻裝飾一下,揉團壓扁進烤箱,整個過程利索一點,連四十分鐘也用不到就能進肚子里去。
順著這股味道,向天真走下樓梯,看到羅豆正從烤箱里掏出烤盤。
她怎么在這烤甜點?疑問緩緩升上心頭。
羅豆正指揮著彎彎從烤箱里拿出烤盤,上面放著的是桃酥,圓圓的金黃色酥餅上點綴著黑芝麻,散發出油和糖混合的香氣。
向天真四處打量了一下,是在馬丁爺爺家啊?彎彎怎么也在這?奧蘭呢?
碼整齊的一碟桃酥被一只纖長的手推給她:“來,我們聊聊天。”羅豆微笑著。
向天真覺得后背一緊,皮膚上的毛孔都豎了起來,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,但是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得,完全找不到是哪不對。
羅豆拿起一塊點心遞給她,看著她吃了一口,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,才對她說:“天真啊,你怎么沒有幫我把那束花扔了呢?我以為你是我的好朋友,會為我著想呢。”
背后的冷汗嘩啦一下就下來了。
空氣開始凝固,變得越來越冷。向天真縮了縮肩膀,羅豆的眼淚落下來,哭著問她:“為什么你們都不幫我呢?連你也覺得我應該原諒沙奎加嗎?……”
向天真伸出手想去撫摸羅豆,后者卻忽然隨著眼淚化成一灘水,嘩啦!散落在了上……
啊!!!向天真尖叫一聲,跳了起來,試圖避開羅豆,不,是她化成的水;卻在桌角上撞到了腿……好疼!!!
倒抽一口氣,向天真彎下腰抱起腿,卻忽然摸到一塊柔軟的地方。
……原來是夢。
醒來的向天真長長的呼出一口氣,好像這樣就能把剛才的緊張全都釋放出來一樣。
坐在床邊搓了搓頭皮,有點迷茫:羅豆怎么樣了?她看到那束花了嗎?她是什么反應?沙奎加今年進門了嗎?……
一時間,向天真覺得有點沒辦法面對羅豆了。剛才夢里被磕傷的大腿還在隱隱作痛,好像真的受傷了一樣。
坐了半晌,向天真才發現,房間里是黑暗的,柔和黯淡的黃色夜燈光中,影影綽綽的站著一個水杯,應該是奧蘭干的,馬丁爺爺和奧蘭已經回來了。聯系到這個信息之后,心里的沒著沒落忽然就消失了,生出一種安定的感受,又躺下來,一覺睡到奧蘭來拉窗簾。
肯定是出于關愛,當然也可能是出于心虛,馬丁爺爺準備的早飯異常豐盛,有果汁和牛奶,面包和甜點,水果切和煮蔬菜等等,成功的堵住了向天真的嘴。
向天真很滿意,甚至覺得這樣的生活還可以繼續維持一段時間——雖然都是奧蘭完成的。
吃完了早飯,就要開始一天的工作了,今天定的廚房置物架來了,向天真要去餃子學校做安裝和擺放。
路過羅都家的時候,那束花還擺在門口,嬌嫩的花朵已經垂下了頭。
不知道是她沒回來,還是一直在無視?
向天真站了一會,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