薩巴里倒出另外一個表格:“初次登記是在2745年,登記身份是餐廳學徒。”
向天真使勁往前翻了翻案件記錄,第一起投訴是在2748年。皺了皺眉頭,繼續向后翻閱信息,前面幾張幾乎是每隔一年才會出現一個投訴,時間都在夏季的8月;但是到了2754年的時候,投訴量劇增,幾乎每個月都有一兩起……到了六年之后的2760年,投訴的頻次又開始減少,一直到自己來了以后,就只有一起打架的案件了。
向天真默默記錄下這些信息,看著薩巴里,等著他說點什么。
薩巴里為難的看著各種各樣的記錄:“你看,按個犟老頭兒幾乎的罪過鎮上所有的人。”
向天真說:“但是不是每件事情都會有這么大的仇的。我想問問,有哪件事情您印象特別深呢?或者哪幾件事情?我指的是對方留給您的印象深刻,不是馬丁爺爺。”
薩巴里冥思苦想了一會:“馬丁老頭兒很久沒有惹禍了,當然是最近的那個,就是前些天那幾個打架的老頭兒印象最深了!都一把年紀了,還這么激動……幸虧現在的醫療技術先進,要是造個一百來年,幾十年吧……”
薩巴里先生太愛跑題了,向天真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羅豆在桌子上拍了一下:“嗨,我們可不是來聊天的。”
“說起來,上次受傷最重的那個老頭,兒子可是倫茨湖水上餐廳的老板,說起來也是大人物,倒和馬丁計較上了。”
向天真愣了一下,自己竟然還有競爭對手?一路都走的順風順水,從來沒考慮過這些復雜的事情。如果今天不來治安中心,恐怕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想起來這回事呢。
說起來,自己確實是被羅豆和馬丁爺爺穩穩的罩在象牙塔里了,向天真忽然有些內疚。
如果這么說,那倫茨湖水上餐廳的老板,其實很有嫌疑。既然能來和馬丁爺爺公然的打架,說明自己肯定影響到他的生意了,而且還影響的不少,如果對方要泄憤……那么砸了餐廳就行了,為什么還要去破壞馬丁爺爺家呢?難道不是沖著他,而是沖著自己去的?
帶著一肚子的疑問,在薩巴里的下班鬧鐘響了三遍之后,兩個女孩才離開了治安中心。
離中餐廳不遠的甜品店,羅豆邊舔著一只牛奶味冰淇淋一邊說:“原來馬丁爺爺不是一開始就這么暴躁的啊……我以為是天生的呢!看來我是誤會他了。”
“那你說,他是為什么變成這樣了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羅豆專心吃冰淇淋,心不在焉:“這個味道加上果醬,就是水果味,你覺得夾在曲奇里,做冷凍的冰淇淋曲奇怎么樣?”
“夏季的8月有什么意義?”向天真喃喃自語。
“8月?8月是法蘭最熱的時候,大概是上火吧,過了8月法蘭就開始從炎熱到溫暖了。”羅豆開始咬蛋筒:“幸虧你沒從老頭兒那搬走,你看,你住進來之后,老頭的脾氣都好多了,以前我們誰路過他家都得小跑著路過,誰敢想去吃飯呢……”
“真的那么怕他?”向天真哭笑不得。
“對啊,有一次,我的房子漏水了,彎彎搞不定,他看到了來幫我弄好了,你別說手藝還真不錯,我都不敢跟他一起站在廚房……”羅豆吃下最后一口蛋筒:“你快點,化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家里安安靜靜的,馬丁爺爺出門了,不知道去哪里了。奧蘭已經收拾完了火鍋的殘局在打理花園,空氣卻中依然漂浮著火鍋的香氣,打開了所有窗戶通氣,向天真打算和馬丁爺爺最親近的人聊聊天,在沙發上坐定,對著門口大喊:“奧蘭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