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芊芊繼續說道:“而且,憎恨林家的,不止司徒晟一人吧。”
“你也恨林家。”
“比之司徒晟更甚。”
“你恨林家看著你母親得抑郁癥卻無動于衷,你恨林家明明手握證據卻不起訴那個女人。”
司徒鴻眼底泛起一抹灼熱的紅。
他聲音有些沙啞“說那些無關緊要的干什么,你說資料是假的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恨林家假仁假義無情無義,你甚至恨你的母親。”
“你閉嘴!”司徒鴻低吼:“別提我媽!”
“難道我不該恨林家嗎!如果不是林家無情無義,我媽又怎么會在我還沒來得及記清她的模樣時就郁郁而終?如果不是林家無所作為,我又怎么會被人追著堵在小巷里崩潰絕望?”
“你最應該恨的,難道不是司徒振華嗎?”
冰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。
竟是司徒晟。
他一改往日溫和矜貴的模樣,面色寒涼,眸光冰冷。
司徒鴻死死地盯著他。
“無情無義,害死兩個女人的罪魁禍首,不是司徒振華么?”
“他誰都不愛,他最愛的只是自己,無論什么人,都可以隨意拋棄。”
“包括你我。”
司徒晟的語氣冷漠,帶著嘲諷。
“我一直以為,你懂。”
司徒鴻冷笑:“是嗎。那你為什么不找他報仇?為什么盯著林家不放?”
司徒晟眼中的諷刺意味更濃。
“你憑什么說我啊,我的好哥哥。”
“林家,和你,是直接害死我母親的兇手呢。”
“至于司徒振華,你以為我會放過他么。”
司徒鴻沉默半晌,才低低地笑出了聲:“呵呵,是我嗎。”
“是你才對。”他抬頭盯著司徒晟。
“你一直都知道的,不是嗎。”
“你從小就想去當兵,如果有個有污點的母親,那你的理想就永遠都不會實現。”
“那女人為什么自殺,你比誰都清楚,不是么。”
“這么多年,你用母親的遺愿安慰著自己,掩蓋著你那丑陋的內心,活得很瀟灑,不是么。”
尤芊芊坐在一旁,看著兄弟二人互揭傷疤,唇角帶笑。
這一段恩恩怨怨誰也說不清。
最說不清的,便是人心吧。
說林家旁支無辜倒也不盡然,雖說夫妻間的事他們不好插手,但他們可以使些手段告訴司徒振華他們的女兒是受他們重視的,讓他做事情也有些忌諱。
可他們偏偏選擇了什么都不做。
可能就連他們的女兒患上抑郁癥最后病逝,都要被他們嘲笑是軟弱無能,抓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吧。
尤芊芊突然有些索然無味。
她掏出手機給林不染打了個電話,對方卻提示無法接通。
那人……真的死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