權茹云也露出了暢快的笑。
自從上次被芊芊嚇到之后,她再見到芊芊都繞路走。
現在也算是出了口惡氣,看三房的人以后還怎么囂張的起來。
權锃給這個女兒起名叫權沐熙,是沐浴著熙光出生的意思。
又或許,他覺得小女兒的出聲讓全府人都再次看到了曦光。
恐怕全府上下,大概只有權锃和大房的人期待阮香禾生的是個千金了。
休養了一個月,阮香禾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,并且重新接手了府中事務。
所有的下人都狠狠地松了口氣。
二小姐的威名實在是太大了,誰都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二小姐,就被挫骨揚灰了。
但是反過來再想想,他們也想不出來什么二小姐苛待下人的事情來,反而平日里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。
“小姐!不好了,聶大夫要離府了!”
初鳶叫嚷著跑了進來。
“吵什么!怎么一點穩重的樣子都沒有呢!”蕎虹忍不住說了她一句。
芊芊卻擺手,示意沒關系,讓初鳶繼續說下去。
蕎虹的確穩重且忠心,什么事交給她去做芊芊都放心。
可初鳶卻是個活潑性子,打探消息一向是個好手。她們二人各有各的性格,也各有各的優點。
初鳶這才嘻嘻一笑,然后又皺著臉說:“小姐,聶大夫已經向老爺辭行了,說今天就要走。老爺想讓他留下來做府醫,可聶大夫說什么都不肯,現在已經在收拾行李了!怎么辦吶,小姐你快想想辦法啊!”
芊芊挑眉道:“我想什么辦法?”
初鳶一愣,小姐不想留住聶大夫嗎?
這幾個月來,她和蕎虹都知道小姐天天往聶大夫那里跑,她們也能看出來兩人之間是有感情的,也覺得聶大夫風華絕代,與小姐很般配。
可是現在一個吵著要離府,一個竟然無動于衷,這讓初鳶十分費解。
難道兩人鬧矛盾了嗎?
芊芊卻笑著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,繼續看著自己手上的醫書。
她已經十歲了。
這個朝代,九歲跟十歲雖然看起來不差多少,但一旦過了十歲生辰,便不可男女同席了,更不能隨意單獨面見外男。
她自然是不在意這些的,但兩人沒有見面的必要,就不要徒惹議論了。
昨晚,兩人已經見過面了。
聶清知道她想做的事情,決定要入太醫院做太醫。
芊芊知道,聶家人一不入仕途,二不事權貴,三不做商人。
可聶清卻說他要去做太醫。
“你想做的,我都要親手為你做到,不會再讓你陷入到無能為力的地步。”
這是他做完說的最后一句話。
芊芊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沒有用了,只好告訴他一定要小心。
皇帝肯定已經知道了這段時間是他在為阮香禾看診。
她不知道皇帝會是怎么想的,但帝心難測,她不想聶清出什么事。
芊芊的手微微撫上胸口,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暖流。
小沐熙百天那日,護國公府十分低調地只舉辦了個自家晚宴。
可就在宴會上,奶娘突然驚恐地跑進來說:“不好了,六小姐突然吐白沫了!”
這下,誰還有心情吃晚宴啊,所有人都到了寧華院。
府醫給權沐熙把了很久的脈,最終一臉黯淡地走了出來:“六小姐,怕是活不久了。似是出生時就帶著不足之癥,我也無能為力。”
阮香禾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打擊?她當場就暈了過去。
大房二房的人也不免唏噓,這么小的一個孩子,怎么會突然這樣了呢?
大夫人突然說道:“笙兒,你不如去請聶大夫來府上看看?”
阮香禾突然弱弱地開口:“不許去!”
錦綰把她扶起來坐在長榻上。
芊芊也走過去站到她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