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眨了眨眼,用手抓住言則熙捏我下顎的手,假裝吃痛的輕呼撒嬌:“疼……”
言則熙神色有些尷尬的松開了手。
我用手捂住自己的下巴,喃喃的道:“殿下知道了,那殿下要怎么做,殺了鑲玉嗎?”
言則熙挑了下眉,臉緩緩向我靠近,低聲道:“若我將她打死,你待如何?”
我極入戲的望著他,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。
腦海中卻是翻江倒海般的分析局勢,言則熙這個語氣,明顯就不是很在意郭右亭被捅了一刀這件事,看他的問法,顯然他對我更感興趣。難不成他對烈柔茵還有感情?
想通此節,我沉下心深吸了一口氣,與其僵在這兒,不如搏一搏。
我伸手拉住他的袖子,抱住他的手臂,差不多整個人靠在他的身側,含淚看著他哀求道:“我知道我那點小聰明瞞不過你,求你了,不要對鑲玉追責了。”
我明顯感覺到,他的手臂僵了僵,他不自然道:“可她一劍差點要了右亭的命。”
“是郭右亭與尚文禮出言調戲我,鑲玉氣不過,才動手的,都怪我。”我一邊說,一邊拼盡全力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,盡量讓自己哭的好看一點,希望言則熙能被美色蒙過去。
言則熙聞言淡淡道:“他們怎么調戲你?”
我抿緊了唇,這個言則熙骨子里是真的騷,他真想替郭右亭出氣的話,就不會叫郭丞相出去,自己單獨來審問我,留下我單獨聊,分明是撩我在先,替表兄鳴不平在后。
而且這個言則熙是不是變態啊,這種事情需要問這么細嗎?
我裝作羞紅了臉,委屈的不行,直掉眼淚,一邊哭著一邊說:“他們說,像我這樣柔柔弱弱的女子,摁……摁在身下才有趣。”
言則熙聞言,眉目間閃過一股煞氣,低頭怒道:“放肆。”
我心里快樂翻了,賭對了,這個言則熙果然是有一點喜歡烈柔茵的,就憑這點喜歡,金鑲玉的命我肯定保下了。
言則熙從懷中拿出一張手帕,擦了擦我的眼淚,柔聲道:“這事你不要管了,我派人送你回府。”
我拿著他的手帕,攥在手心里,反手握住他給我擦淚的手,心慌的嚷道:“你……你不要怪鑲玉了好不好。”
言則熙目光一怔,并沒有掙開我的手,只是輕咳了一聲道:“一會送她入刑部,后日宣旨送她入教坊司,期間不會有人對她動粗。”
機會難得啊,我得寸進尺:“去教坊司前,能不能讓我見她一面,我怕她拗不過這個直脾氣,怕她……”接下來雖然沒說出口,卻已淚流不止,言則熙如此聰慧自然已懂,我怕鑲玉在大牢里想不開自盡。
言則熙嘆了口氣:“后日我派人去接你。”
得了準,我心花怒放。但還是提醒自己不可放肆,我裝作才反應過來的樣子,連忙松開了抓住他的手,低頭喃喃道:“我回去了。”
說完話,似乎在屋里再多待一刻,我都要羞死了,急忙往外走。
他并未出聲攔我,我走出門口,長出了一口氣。
出了門沒看見鑲玉,想來此刻她已經被人押送至刑部了。
那我怎么回去呢?我又不認路,就在我左瞧右望一籌莫展的時候,從里間走出一個侍衛,撐著一把紙傘恭敬的對我行了一禮道:“烈小姐,殿下讓我送您回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