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我都在琢磨怎么對付言則熙,既然他來了,那八成就是漏了陷,我胡攪蠻纏?顯然不行,人家一個正宮皇子,當朝王爺。我跟他胡攪蠻纏不是自己找死嗎。那我使美人計?更不行,言則璧無處不在!萬一讓他知道了,我真不敢想后果是什么。
想到這里,我突然一怔,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跟言則璧攪合到一起了,我剛才是怎么回事,單身太久了嗎?這么容易氣火上涌、情不自禁,這要不是采兒出現的及時,我險些**。
我明知道言則璧這個人滿腹算計,不是個良人,干嘛還主動去招惹他?
不是說好的離這個薄情寡義,狡詐陰險的反面渣男遠一點么!
我剛才被情動沖的一腦子漿糊,渾渾噩噩的走到外廳,眺眼望去,言則熙正坐在主榻上喝茶。
我悄瞇瞇的溜進去,他抬眼望我,我走至跟前,乖巧的行了個禮:“殿下萬福,您來啦。”說完假裝害羞的低下頭。
不管他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,先裝一裝乖肯定沒錯。
老半天沒聽到一點動靜,抬起頭看著他正在打趣的望著我。
我眨了眨眼:“殿下,您今兒來找我有什么事嗎?”
他拿起旁邊的茶杯淺酌了一口道:“怎么,沒事就不能來尋你么?”
“殿下說什么呢,您能來將軍府,我們將軍府上下蓬蓽生輝。”
他不理我的恭維之詞,不輕不淡的問了一句:“你今兒都做什么了?”
我小心的應付道:“今兒出去逛街了,到處走走看看。”
言則熙卻沒接我的話茬,只是淡淡道:“我今兒去了教坊司,還以為能碰上你呢。”
“殿下玩笑了,我怎么能去教坊司那種地方呢,要是讓我爹爹知道了,非打死我不可。”
言則熙站起身走到我跟前,一只手捏著我的下顎往上抬,看著我的雙眼道:“今兒我發現一件怪事。”
我瞪著滴溜溜的眼問:“什么怪事?”
“我今天去看金鑲玉登臺表演,我發現她上臺的時候,竟然需要人扶才能上去,而且她的手纖細白嫩,一點也不像個練武之人的手。反倒跟你的手很像。”
我背上直冒冷汗。
言則熙看著我的表情玩味的笑道:“后來我就仔細觀察她在臺上的肢體動作,我發現她有一個習慣,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手握成拳,拇指同食指來回搓。”
完了完了,這確實是我的一個習慣,而且是常年累月的一個極其不好改的習慣,那天在丞相府獻計的時候,我說話時肯定也有意無意的做了這個動作,今天在臺上播書,長達兩個時辰,我肯定控制不住自己,在無意中也做了這個動作,竟然就是因為這樣被他發現了。
我閉口不言。
他逼近一步:“怎么,在臺上不是侃侃而談,現在怎么一句話不說了。”
我咬著牙道:“殿下……冤枉我,我今天只是出去逛街了。”
他只要拿不出實證,我就不承認!
他聞言放下了手,雙手背握,咬了咬下唇低喃道:“唔,不承認。那我現在讓重敏把教坊司的老鴇季娘,金鑲玉的丫鬟,一同抓起來審一審,怎么樣?”
我驚悚的望著他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