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突然想到郭右亭早上過來時,對我表白的心意,看著郭右亭剛才對言則璧的恨意,想必他現在心里是極喜歡我的,以他的身份,還有郭丞相溺愛他的程度,如果他張口讓郭丞相提親,想必郭丞相一定會答應,那……
想到此處,再觀此景,我腦中靈光一閃,這豈不是一個讓郭右亭死心的大好機會。
我打定主意后,深吸一口氣,釀足了情緒,淚如雨下,一頭扎在鑲玉懷中,輕搖著頭咬唇不語,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,扶在鑲玉的頸間,哭的涕不成聲。
幾乎在同時,屋內三人均看到了我的反應,就我這副悲痛欲絕的模樣,無需多說,言則璧肯定是得手了啊。
我瞥眼看去,只見言則璧望向我的眸光一窒,他大概沒想到,到了這種時刻,我不光不維護自己的名聲,反而還有心情往他身上潑臟水!
而鑲玉則是抱著我的手,止不住的一抖,郭右亭則是眼眸一縮,大喝一聲:“言則璧你這個畜生!”
我面上嚎哭不止,心里卻樂翻了!
小樣言則璧,竟然膽敢輕薄本姑娘,還霸王硬上弓?今兒本姑娘就給你上一課,讓你知道什么叫吃不到魚兒,反惹的一身腥!
郭右亭大怒之下,劍意也快如疾風,他一路大叫的沖上去,對言則璧招招殺意。
言則璧被逼到角落,眼看退無可退,我心里一涼,忙出聲道:“郭公子不要。”
郭右亭劍意一頓,回頭望向我,我咬著唇淚眼婆娑的望著他,涕不成聲:“他畢竟是個皇子,郭公子,柔茵不想你有事。”
言則璧聞言哭笑不得的望著我,嘴角抽了又抽。此刻不需問也知道,他已經看懂了我的惡趣味,我不想要他的命,我就是在找他麻煩,俗稱故意搞事。
而郭右亭望向我的眼眸里,滿是痛色與疼惜。
言則璧看看郭右亭,再看看我,深吸了一口氣,閉了閉眼,怒喝道:“誅風,你死了嗎?”
話音剛落,誅風忽然從窗外一閃而入,抬手一掌,逼退了郭右亭。
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緊隨誅風后,尚文禮恒春同一位我不認識的姑娘,同時跳窗而入,我訝異的挑了下眉:“原來誅風一直沒進來,是與他們三人在外間周旋。”
誅風快速閃身立在言則璧身前,對郭右亭怒道:“郭右亭,你好大的膽,敢刺殺皇子。”
尚文禮連忙一步上前,對言則璧拱了拱手:“六殿下喜怒,右亭并無此意,只是因為右亭鐘情烈姑娘,一時情急,想要阻止殿下……方法用的不大對。”
誅風怒道:“你這些廢話,到時留著去跟圣上說吧,刺殺皇子的罪名我看你們誰擔得起。”
我聞言心里一跳,言則璧也是眼眸一縮。
這個誅風真是蠢,現在這個局面,他們倆人明顯勢單力薄,而我們人多且來勢洶洶,每人皆是憤恨之色。
誅風此時說這種話,除了會激怒我們的恨意,提醒我們剛才已經對皇子動了殺手,已經犯了大不敬之罪,應當快速殺人滅口以外,對他們自己而言根本毫無益處。
如果郭右亭尚文禮當真把心一橫,怒從心中起,惡向膽邊生,狗急跳墻的殺了他倆。他言則璧又不是什么受寵的皇子,朝中又無勢力依靠。
他來將軍府行此齷齪丑事,此前必不會告訴他人知曉,所以也理應無人知道他曾經來過將軍府。將二人殺了,隨便找個地方一埋,即便日后朝中內部調查言則璧失蹤一案,也無從查起,更何況言則璧一死,這屋內的人等于全是幫兇,誰都不說的情況下,外人又怎會得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