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時,郝大勇帶著鳳知遙回來了。
只見遠遠處,一個文弱書生,踉蹌著碎步跟在郝大勇身后,身著一襲污臟的白衣,雖說那衣服污臟,但卻被他收拾的頗為平整,他隨郝大勇走進后,站在郝大勇身后,并未抬頭看我,低著頭不語。
郝大勇拱手諂媚:“上人,人我帶到了,這個小子就是鳳知遙。”
我憋了口氣,突然佯裝怒意的大聲呵道:“跪下。”
郝大勇被我一個呵斥嚇得渾身一抖,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,臉色發白不知所措,鳳知遙微微一怔,抬頭看了眼郝大勇,也隨著他緩緩跪下。
我一個不耐的眼神甩過去,對郝大勇譏誚道:“郝主管,你這是做什么,我在呵斥你身后那個賤人,你怎么如此驚慌。成何體統。”
郝大勇聞言趕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對我勉強的笑了笑,連忙站起身,不好意思的低聲道:“上人威嚴,小人一時沒反應過來。”
而鳳知遙則是第一次抬頭看了我一眼,這一眼看的我一怔,不濃不淡的劍眉下,狹長的眼眸如潺潺春水,溫潤得如沐春風。
一絲驚艷之色落入我的眼眸,我馬上反應過來,不禁暗啐了自己一口,這是怎么回事,看見美男怎么還跳戲了,虧了我剛才還在那里一本正經的說恒春呢。
我站起身,緩緩走到他面前,慢慢蹲下,伸手捏著他的下顎,把他的臉抬起來,他看著我,目光清澈如水還是不閉口不言。
我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妒意,緩緩道:“怪不得呢,還真是有幾分姿色。”說罷,我咬著牙,繼續恨聲道:“到處勾引人的小賤人。”
鳳知遙微微一怔,挑了下眉,望向我眼里不光沒有錯愕之感,反而帶著一絲笑意。
我被他看的也是一怔,連忙轉身坐回了座位,調整了下情緒,抬眼瞥見郝大勇一臉茫然,不知所措的望著我。似乎他現在正在腦海里組織劇情,但大概率是怎么拼也拼不上,以他的人生閱歷,實在搞不清楚,我為什么會說這兩句話。
我裝腔作勢的對恒春道:“你去,給我劃花這個小賤人的臉。”
恒春連忙拱手道:“不可,殿下還要見他,望主子顧全大局。”
我回手給了恒春一巴掌:“現在連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嗎?”
恒春跪地道:“主子,奴才一心為了主子著想,雖說這個人該死,但現在殿下要見他,如果主子劃了他的臉,他去殿下面前告主子一狀,那殿下一定會追究的。主子三思啊。”
我瞪眼看著恒春。心里暗道:別說,這恒春還真有幾分演員的天賦,這詞一次順下來,絲毫沒有卡克,不光行云流水,而且最重要的是感情到位,說的我都信了。
遇見這么好的搭檔實屬難得,這要是放在以前,那這基本就屬于片場一條過的優秀群眾演員啊。
我催著情緒上來,聲音里帶著哽咽怒呵道:“殿下喜歡他又如何,他不過是個男人,殿下能新鮮幾日?玩弄幾日扔掉的破爛貨,憑什么跟我爭殿下的寵愛,憑什么?我劃了就劃了,殿下就算追究又怎么樣?”
恒春聞言連忙大聲道:“主子,慎言。”說完極其配合的看向郝大勇,一臉的警惕之色。
我連忙滿臉驚恐的望向郝大勇,一臉的驚悚之色,抿著唇懊悔不已的哭道:“恒春,怎么辦?”
郝大勇已經嚇傻了,不管是倫理還是常識,均讓他的大腦停止了思考,滿臉呆泄的望著我們,手腳顫抖不知所措。
恒春抽出佩刀,兩步上前,架在郝大勇的頸間,一字一句道:“事到如今,別無他法,主子,只有死人的嘴是最安全的。”
郝大勇終于反應過來,‘噗通’一聲跪倒再地,滿臉鼻涕帶眼淚的嚎道:“上人饒命啊,小人上有八十老母,下有黃口小兒,都指著小人生活的呢,上人饒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