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無逾拿著一支筆蘸了點墨水,在紙上寫道:“驛站內有蠻荒殺手埋伏,小心。”
寫完折疊成一張紙,遞給我道:“一會將這個給他吧。”
我拿著紙條,杵在原地,雙眼泛紅的看著無逾,瞬間眼淚順著臉頰滑落,我何德何能此生能與無逾相伴。
我蹲在他膝前,抱著他的腰,哭道:“對不起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無逾柔聲道:“我知,與我不必解釋,我知你,相信你。”
我把頭埋在他胸口唔囔道:“這件事完了你就娶我好不好?我什么都不要,不用花轎不用三媒六聘,只要你來接我回家就好。”
無逾抱緊我:“怎么能不要?該有的都要有,一樣都不能少,我要你風風光光的嫁進定國侯府的大門。”
我從他懷里揚起頭,環住他的脖頸,輕吻他。
好半晌,我聽見幾聲清脆的掌聲‘啪’‘啪’‘啪’。
赫然回頭望去,只見言則璧負手而立,一雙攝人心魄的眼里仿佛促著毒,死死的盯著我同無逾,而旁邊的言則琦也是一臉冷意的站在門口,望著我們蹙眉不語。
拍手的正是言則璧。
無逾把我扶起:“站到我身后去。”
我依言,站到無逾身后垂著頭忐忑不安。
言則璧眼眸一窒,一步邁入,冷笑道:“沈無逾,真沒看出來,定國侯從小對你驕奢貴養,沒成想竟把你培養成一個喜歡吃殘羹剩菜的?”
我聞言猛然抬頭,咬著唇渾身發抖的盯著言則璧。
言則璧回望我的眼神,笑的更冰冷:“烈柔茵,忘了告訴你件事,前天給你看傷的那個老嫗,剛出了驛站的大門,就被定國侯府的暗衛請去了。想必沈無逾早就已經對那日咱倆的好事,一清二楚了。”
我望著言則璧心涼刺骨。
無逾冷聲道:“六殿下,我一直聽聞殿下一向荒唐無度,毫無教養禮數。原本昨日兩盤棋對殿下有所改觀,沒成想今日之言讓我大開眼界,六殿下的卑鄙無恥真是無逾平生僅見。”
言則璧大笑道:“都是男人,你在那里裝什么無上君子啊?她一個被我玩過的女人,你定國侯府三媒六聘?敲鑼打鼓?八抬大轎迎進門?真是笑死人了。荒唐的是你,還是我?定國侯知道這件事,臉色肯定很好看。則琦,改日回京,你親自去拜訪一下定國侯,把這事跟他老人家好好聊聊。”
言則琦蹙著眉道:“六哥,你這話有些過了。”
無逾平靜道:“言則璧,你回不去京都了。”
言則琦聞言后退了一步,言則璧撇了一眼言則琦冷笑道:“哼,怕什么?讓他來,我怕他沈無逾嗎?”
我深吸了一口氣,繞到無逾面前握著他的手輕聲道:“無逾,沒必要跟無賴一般見識。”
我起身把剛才無逾寫的紙條塞到言則璧懷里,冷聲道:“你趕緊給我滾,別在這里惡心我,最好這輩子都別讓我再看見你。”
言則壁一雙如深潭死水般的眼眸帶著促毒的惡意,緩緩開口,語帶笑音:“你那日在馬車上可不是這樣對我的,在我身下承歡之時,也不是這樣一幅嘴臉,你當時哀求討好,一直求著我多給你一些呢。”
我怒火攻心,抬手一巴掌‘啪’的一聲脆響,打在言則璧的臉上,他的臉被我打偏過去。
我被他氣的眼淚止不住的流,我指著門口大聲道:“滾,你給我滾。”
言則璧把頭轉過來眼帶惡意,放肆大笑道:“怎么?這就惱羞成怒了?我還沒讓沈無逾聽到具體的細節呢?”
言則琦拉著言則璧道:“六哥,你在說些什么啊?你快跟我走。”言則琦轉頭一臉歉意的望著我:“烈姑娘我六哥平日里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我咬著牙眼淚止不住的流,恨恨的瞪著言則璧,我剛欲張口對他破口大罵,就聽見一聲狂傲放肆的笑聲在四面八方響起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真精彩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