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文禮伏在地上,喘著粗氣擺手道:“烈小姐,是皇后娘娘,她找的我,要我聽命于她,想辦法救三殿下,若三殿下能出來,就想辦法放了我爹。”
我蹲下身不解道:“我到是奇怪了,你爹的案子分明是六殿下主管,為何你舍近求遠找皇后想辦法救他?直接去求六殿下不好嗎?”
尚文禮抬頭神色復雜的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言則璧,嚅囁不語。
我瞬間明白了他的顧慮。
這事要追溯到去邊疆前的那一天。
在將軍府,言則璧前來對我霸王硬上弓,被尚文禮郭右亭打擾,繼而雙方爭斗。尚文禮同郭右亭差點對言則璧下了殺手。想來尚文禮的所有顧忌,定是來源于這件事。
他必是在心里以認定,言則璧對他二人懷恨在心,故而不敢把自己的為難事送上言則璧的門。
我對著尚文禮柔聲道:“尚文禮,你爹現在還在六殿下手里受審,我可以讓六殿下今晚就殺了他。你爹年邁突然病死在牢里,估計別人也不會太驚訝的。”
尚文禮睜大眼,起身跪正,哭道:“求烈姑娘不要這樣做,我所做一切皆是為了救我爹,我并無心思參與奪嫡之爭,求烈姑娘饒我們父子一命。”
說罷在地上‘砰砰’磕頭,不幾下,額頭已見血跡。
我走回榻上,坐回原來的位置,瞥了一眼尚文禮道:“當日你領郝傾城來九王府,主要的目的是什么?皇后又想做什么?你一五一十說出來,我可以考慮饒你爹一命。”
尚文禮抬頭望著我,肩膀因恐懼而不停的顫抖。我對著言則璧張了張口,意思是我想喝茶,言則璧很體貼的端著茶喂給我喝。
尚文禮看著眼前這一幕,神色復雜的猶豫一會,才驚慌的開口道:“是皇后娘娘,讓我想辦法,將郝傾城當日帶進九王府。”
我望著他冷聲道:“繼續。”
尚文禮道:“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他哭道:“我真的不知,郝傾城是去劫持六殿下的。”
我冷笑一聲,對言則璧道:“今晚把尚文禮他爹活活打死,連帶尚文禮,一并斬草除根。”
尚文禮瞪大了眼看向我,滿臉的不敢置信。待反應過來,馬上一個頭磕到地上,嚷道:“我說,我說烈姑娘。”
我冷聲呵道:“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再不說實話,我就將你們父子二人一勺燴了。”
尚文禮咬了咬牙道:“是皇后娘娘,說讓郝傾城利用美色接近六殿下,想辦法制住六殿下。然后讓九王府的小廝去請姑娘,脅迫你們二人,讓八殿下放了三殿下。”
我翹著二郎腿看向他,抿了抿唇笑道:“尚文禮,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沒說?”
尚文禮猛地抬頭道:“我都招了。”
我望著尚文禮,笑容冷下去。
都招了?不見得吧。我這幾天一直在復盤這件事,有一個很大的矛盾點,就是郝傾城挾持言則璧,再加上那小廝挾持我,那么長的一段時間里。還是在言則璜的府邸。他竟然全程風平浪靜的坐在宴席的主位上,絲毫沒聽到半點消息。
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,除了他提前就知道此事,我實在想不出,還有什么別的原因。
思至此,我抿唇輕笑開口詐他:“尚文禮,你知道嗎?斷了我手指的那個青衣小廝,被言則璧審了好幾遭,基本上已經把所有知道的東西都招出來了。你確定你沒忘記點什么嗎?”
尚文禮聞言面色慘白,半晌咬著下唇艱難道:“還有……還有九殿下……”
我笑的很輕:“繼續。”
尚文禮道:“九殿下,讓小廝挾持烈姑娘去亭臺,趁亂殺了六殿下,如果能帶上烈姑娘,也一并帶上。”
‘嗯’我挑了下眉不動聲色的看著他:“繼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