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羞怯的看了一眼鴻睿宸,又轉過頭望著永和皇帝,嚇的嗚咽道:“柔兒不是有意的,柔兒被嚇壞了。”
鴻睿宸黑著一張臉,厲聲道:“這倒影戲有何嚇人之處?請烈姑娘明言。”
看來我打斷了這出戲,他非常惱怒啊,既然已經惱了,那我就再氣氣你吧。
我羞怯的為難道:“真的要說嗎?”
鴻睿宸從座位上站起呵道:“當然,這是我鴻國精心準備的賀壽之禮,被你無故打斷。你今日若不給我一個理由,休怪我對你不客氣。”
我滿眼驚慌的望著他,又神色羞怯的看了眼那唱歌的清麗女子,害羞的不忍直視,嚅囁半晌,才嗚咽的委屈道:“她……她她她剛才唱的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詞,簡直羞死人了。”
言則琦‘噗嗤’笑出聲,言則璜也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。
除鴻國一桌人面色尷尬,略有些不知所措以外。全場其余的人,一個接一個,均笑的前仰后合,皆望著我,臉上一副‘原來如此’的模樣。
我委屈的望著鴻睿宸,看著他臉上錯愕不已的表情,在心中笑翻了,但是面上還是裝作一副嬌弱的模樣,嗚咽的哭道:“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,人家嚇壞了。”
鴻睿宸聞言,瞇起眼盯了半晌,我委屈的回望他,一臉的坦蕩。絲毫沒有一點心虛之態,我就是故意搞你,我就是故意演嬌柔,你乃我何啊?
要問我烈柔茵在外的人設?那我告訴你,我是個尚未及笄的大家閨秀,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平日里學的也是些女德禮法,賢良淑德的規矩。
那鴻國的清麗歌姬唱的詞曲,雖說是以抨擊蠻荒,貢獻公主求和為目地,但是那些聲色俱佳的放浪言語在烈柔茵聽來,可不就是句句虎狼之詞,她一時緊張羞怯碰掉了東西,純屬再正常不過的事了。
任你再牛,你一個無雙王爺,因為這點小事,來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?你若真揪著沒完沒了,那你還要不要點臉?
果然鴻睿宸看見眾人的反應,臉色沉下來,望著我直運氣。
我一副懵懂的神情看著他,眨了眨眼,我氣死你、氣死你、氣死你,你能拿我怎么樣啊?
鴻睿宸望著我,眼珠一轉,眼底劃過一絲戾色,冷聲道:“這大遼陛下壽辰之日,烈姑娘卻失手打碎酒盞,這可不大吉利吧。”
其余人聞言均倒抽了一口氣,我見無逾站起身欲說話。
我先無逾一步,雙眼懵懂的望著鴻睿宸,不解道:“無雙王爺何出此言啊?”
鴻睿宸恥笑道:“生辰之計,打碎酒盞,你說呢?你仔細看看,這完好的酒盞可都碎了。”
我望著鴻睿宸眨了眨眼,詭異的一笑,你個小王八羔子,看我壞了你的好事,想拉我做個墊背的是吧?你想的到挺美。
鴻睿宸看見我的笑容,原本得意之色,立肅無蹤。他盯著我雙眼微瞇,有些戒備的望著我,不明所以。
我把眼神從他臉上挪開,低頭看了看一地的碎盞,不理睬眾人的詫異目光,緩步走至大殿中央。
恭敬有禮的福拜下去,禮畢抬頭望向永和皇帝,大聲的唱誦道:“柔兒借此酒盞祝我大遼圣上,龍體康健,歲歲平安。”
話音落,眾人均詫異的望向我,無逾含笑連忙接著我的話落,繼續拱手唱誦道:“無逾也借此酒盞,祝愿圣上,龍體康健,歲歲平安。”
接著言則璜,言則琦,言則容,言則璧,言則卿,以及大遼眾官員皆起身拱手唱功:“借此酒盞,祝愿圣上,龍體康健,歲歲平安。”
抬頭掃視時,不意外的望見熬戰向我投來贊賞的目光,然后調皮的眨了眨眼,最后輕抬了抬自己酒杯。
意思傳遞的非常明確:你個滿肚子陰謀詭計的小東西,坑起人來真是一套一套的。干的漂亮!
其實幫他純屬虧心之舉,若不是我當初一個興起,海口一張,一句聯姻甩出來,今日熬戰也不會受如此羞辱。
現在想來,這聯姻一事,當初著實有些咄咄逼人。